少动一分心思便是行尸走肉,多动一分心思则是怨恨后悔,当下已然是最好。
我到底惜命,刚刚吃了药,并不能饮酒,便是倒了茶水与他碰杯,道了谢谢。
&1dquo;谢什么?”
&1dquo;谢您为叶霖着想。”
知道亲情为何的叶霖,至少知道如何照顾那个孩子。
&1dquo;看来阿霖是真的做错事。”
我笑笑,如此夏风沉醉,花香怡人,听一出悲剧谢场已然足矣。
夏未至的人生,无需拿来评说。
回去之时,二伯请我帮忙送一份酒水给叶霖。
大半夜送酒,我考虑收回上面的话,温了份粥,一起送了过去。
叶霖母亲房间的门口,靠墙坐着一人,满地灰烬,那人侧脸像极了叶霖,不过更是瘦削,我反应过来是叶霖的父亲。
这个中年男人的面色更是苍白,微微蜷缩着。
像极了被抛弃在某个角落的流浪汉。
我犹豫片刻,还是将披着的毯子给他盖上,推门进屋,便见一个同款坐在床前的叶霖。
不愧父子,骨子里寂寥实在太过相似。
对失去的人,总是如此偏执。
有钱人的快乐,有钱人的痛苦,都非同常人。
&1dquo;还没睡?”他碾掉烟,撑着床边要起来,然而虚晃了两下,又扶着床坐下,向我招手。
听周理事说叶先生自从回来几乎夜以继日地忙碌,精神都是高度紧张,今天,哦不,是昨天最后一出结束,之后终于可以放松,难免担心这位会有些想不开,折腾身体。
现在看看周理事的担心并非毫无道理,至少以前的叶霖绝对不会容许不吃饭不睡觉,他从来金贵自己的身体。
不知他耄耋之年,是否也会如此虚弱。
不知那时,可有人真心伴他左右,侍奉汤药。
他很快喝完了粥,举止依然优雅,礼貌地道了谢谢。
&1dquo;结束了么?”
&1dquo;哪里有结束时候。”他枕在我的膝上,柔软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脸,&1dquo;命运就像蛰伏的野兽,每次觉得安全时候,他就会突然扑出来咬上一口,逼着我不得不向前,未至,我该怎么办呢?”
然而得如此糟糕的夏未至给不了他答案,只是抬头看着满墙的照片。
那个喜欢各种花的女人,笑得很美。
照片里也有叶霖,年幼的他笑得眉眼弯弯,干净利落。
&1dquo;你相信你的母亲在天上看着你么?”
&1dquo;我更希望她已经投胎转世,不再记得这辈子的屈辱。”他抬手,挡住双眸,声音沙哑,&1dquo;未至,你若是死了,下辈子定是不想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