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澜月已经没事,你再从宋蕴手里拿到铁卷丹书,我们就看卫家、江陵府和皇宫那边斗,坐收渔翁之利。从建立澜月楼时起,我就想渗透到皇宫,可那皇宫就是个密不透风的铁墙,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裴钰说的毫不夸张,别说他澜月楼,就是卫家、江陵府那些百年世家恐怕也没有渗透到皇宫里,打听不到半点皇宫里的消息。
不然,这两家早就反了!
“还有,我警告你,别以为你是御前侍卫,就在皇宫里乱来!你要是把自己命给答进去了,老子追你到阎王殿也绝不会放过你!”
裴钰恼恨的警告道。
想想他当初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选择他辅佐吗?原先想着找个废材,将那废柴辅佐成才,如此才显得他这位神机阁少主如何的英明睿智,如何的有本事。等他选中了赵雍淳之后,觉赵雍淳只是个表面废材,内里腹黑的大野狼,他还失望了好一阵。
以后,赵雍淳的丰功伟绩,英明远播,生生把他的声势和能力降低了一半。
“我要是死了,不是正好如了你的意,你可以找个真正的庸才辅佐,彰显你的本事。”
赵雍淳笑着打趣,查宫中事情,他决心已定,裴钰如何劝,他都不会改变。
“你说的轻松,神机阁少主只选一人辅佐,你要是死了,神机阁会重新选立少主。”
裴钰白了他一眼,立即唤了一声:“红衣。”
话落,红衣一身红衣出现。
“你立即回神机阁一趟,去我爹那儿偷出宫廷卷来。”
红衣身体僵直的在原地没动:“属下的职责是寸步不离的保护少主安全!”
裴钰气得心肝乱跳,这一个个的都不听他的话。
“寸步不离,是吗?小爷现在要脱衣服,脱光,跳脱衣舞,你要看吗?还有,小爷要去找姑娘睡觉,你也要看吗?”
红衣小脸一红,赶紧消失了。
少主可从未说这等荤话,看来真是被气着了。
红衣离开后,赵雍淳抿了口茶,神情轻松惬意的看他。
“跳吧。”
裴钰疑惑怒问:“跳什么?”
赵雍淳指腹磨着茶杯,嘴角的笑意都要憋不住了:“脱衣舞,跳吧,记得脱光。我知道,你有这嗜好!”
裴钰才刚刚消下去的怒火又暴涨起来:“你大爷!老子找姑娘睡觉,你也要看?”
赵雍淳点头:“嗯,看看,正好借鉴学习一番,不知你的技艺和能力……”
说及此,赵雍淳露出点为难的脸色。
“你小子越来越坏了!”
裴钰被惹急,抬手一掌就朝赵雍淳劈来,赵雍淳轻巧闪过,留下一句话:“好了,我该进宫销假了!”
身形一晃,从窗户口跳出。
这几日渐热,宋蕴不再外出走动,整日窝在府里看看书,养些花花草草。萧赫旻每日都往昭王府来,宋蕴吩咐了门房那边不让他进来。章太妃听说了外面那些传宋蕴退亲的事,免不得说叨宋蕴几句,并在宋蕴耳边说萧赫旻是个如何好的男人,如何的值得托付终身,她的眼光不会看错。
玉香便将萧赫旻常出入澜月楼以及被她们撞见过在澜月楼里寻欢作乐的事与章太妃说了,她还故意编排了一句:萧赫旻在澜月楼里养了外室。
章太妃虽不太信这些,但听玉香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只道:“不管是真是假,确实该冷冷他,也叫他知道,想娶我们阿蕴,不是那么容易的。”
随后,便不再管萧赫旻被挡在昭王府外的事。
至于关氏,被章太妃以为昭王抄写佛经愿他往生极乐,召去佛堂里又是朝佛经又是诵经打坐,又累又困,等阿痕从宫中放学回来,去北苑跟着梁将军学武,再回到东苑已经很晚,关氏也没力气去跟阿痕挑唆什么,早早的睡下了。
王府里的一切,都很安稳如常。
很快到了五月初一,宋蕴十六岁生辰这日。
一早,宋蕴稍稍打扮了一下,因为仍在孝期里,她穿的是一身软碧色的轻纱罗裙,上也未插戴过于张扬的饰,只一支白玉簪子,这身打扮显得她气质绝尘清丽,宛若清冷仙子。
她和章太妃坐马车进宫。
她的生辰宴还是在宫中办的,从那夜她离开皇宫后就未再管过,但宋昱敬还是安排了后宫女官将后续的事宜办好,宴请了无数宾客,请了京城里最好的戏班子进宫唱戏,宫中还排练了好几出舞蹈。在吃喝玩乐、生辰寿礼方面,绝对是最好的。
就这么一场生辰宴设计得精美、严谨,没有一丝差错,就看得出在宋昱敬的眼里,什么后妃、皇子、公主,都不及宋蕴重要。
梁王世子、辰兴侯世子、崇王、赵侯世子、静公主、菀公主几人先来给宋蕴祝贺生辰快乐,还送上了精心准备的生辰礼,随后是各位郡主和京都贵女、公子们也都给她送上生辰礼物。
裴钰没再穿着一身骚包的紫色,今日他是一身墨绿色蟒袍,白玉腰带加身,腰带下坠许多各种各样的玉珏,手里一柄玉骨折扇,走起路来环佩叮当,张扬得很。
吸引走宋蕴目光的并非是裴钰,而是跟在他身边那个瘦弱娇小的丫鬟,凤澜月。
“祝蕴公主生辰快乐,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礼物递上,宋蕴打开一看,是一串古檀香木佛珠,听说这佛珠还经大师开过光,此物十分罕贵,趋吉避凶,有价无市。神机阁裴家搜罗了不少好东西,这古檀木佛珠便是其一。
“的确是份大礼。”
宋蕴含笑道。
“蕴公主救澜月才是大恩。”
裴钰道,与血凤凰相比,这串古檀香木佛珠根本算不了什么。
一旁的凤澜月也是感激的朝宋蕴微微躬身行礼,她是外面的女子,并不懂宫中礼仪,行的礼并不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