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裴钰放下手中的酒壶,看向赵雍淳,“脸色怎么这么差?”
随即,他也觉赵雍淳步履身形不如以往轻盈。
“你受伤了?”
裴钰急忙过去扶住他,神色担忧紧张,“什么人能将你伤得这么重?”
赵雍淳扯出个无奈的笑容:“我舅舅来了,罚了我一百九骨银鞭。”
裴钰撩开他的外袍看了一眼,果真背后血肉模糊,触目惊心。“真够狠心!到底你是他的亲外甥,还是他的工具?”
“有区别吗?”
赵雍淳冷笑,“从他找到我的那一刻起,我与他就必须要为了同样的目标努力。”
赵雍淳坐下,神色郑重的跟裴钰道:“我想把澜月送走。她跟我们在一起太危险,也免得我舅舅总是对她下手。”
“送哪儿去?”
裴钰问。
“九幽吧,那儿是神机阁的势力范围,云阁的人找不到她。”
裴钰想了想,点了头,凤澜月不会武功,只是个弱女子,跟他们在一起,始终不够安全。
说完凤澜月的事情后,赵雍淳起身就走,裴钰去追他:“你受这么重的伤,还去哪儿?”
“有事!”
话音落下,赵雍淳已经从窗户跃出消失。从澜月楼离开的赵雍淳,没多久就以高凌风的脸出现在昭王府里,他到了宋蕴的院子,这会儿时辰已经很晚了,却看宋蕴的房间还亮着灯,便就过去看了一眼。
谁知,正好看到宋蕴褪下衣物,要洗澡。雪白姣好的身材,一览无余,他还没反应过来避开,宋蕴就察觉到有人偷窥,一件披风往身上一裹,甩出披帛夹带着三成内力打出。
赵雍淳被打中,他本就受了内伤,加之也没来得及运功抵抗,一下,就被打飞在地,吐出口鲜血。
宋蕴从屏风后出来,冷眉怒目看他,鄙夷骂道:“色魔!”
看他装受伤,她更是厌恶至极,这招,对现在的她完全没用。
“阿蕴,你真狠!”
赵雍淳笑嘻嘻的虚弱道。“滚出去!”
宋蕴没理会他,作势又要打他。
赵雍淳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忍着一身疼,不让宋蕴看出自己半点异常,一步一步,稳健的出了宋蕴的房间。
到了外面后,他才将一直压在喉咙里的那口血吐了出来,实在支撑不下去,瘫倒在地上。
不想让她知道,他受了重伤,怕她担心难过。或许,她非但不会担心还会幸灾乐祸,但他还是不想让她知道他受伤。
外面的星空璀璨烂漫,宋蕴离他这么近,他受什么伤都值得。
早上宋蕴起来,看到屋子外面地面上的一点儿血迹,她愣了一会儿,就让下人赶紧把血迹擦干净。
用早膳的时候,看赵雍淳也没任何异样,她也就没多心了。今日一天,她都没有出昭王府,就在院子里看看兵书,难得的是赵雍淳就是用早膳的时候露了个面,之后就没再出现在她面前。
如沁过来附耳同宋蕴道:“逍遥门的余孽都已经灭口,公主可放心出门了。”
宋蕴收了兵书,唤了玉香和春雨去准备一下,她要出去一趟。
这些天她一直留在昭王府里不外出,就是担心逍遥门的余孽闻到追踪散的气味找上门来,万一在大街上动手,岂不是暴露了她的实力。如今逍遥门余孽都被清除干净,她便不必忌惮。
此次出门,宋蕴连玉香都没有带上。
她去了十里长街当铺,见何向荣。
“蕴公主,前两日送来的金钗,您看看。”
何向荣将一只盒子打开,递给宋蕴。
宋蕴拿出那支金钗,扭动金钗的机关,金钗就变成两截,中间藏着一张纸条。宋蕴抽出纸条摊开一看,上面只写了“十八月末”
四个字。
“十八月末,这是什么意思?”
宋蕴不解。
何向荣答道:“百家姓里,排名十八位秦字,而月末又称‘晦’,应该是指秦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