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宋蕴,赵雍淳快步到牢房门口,他直接从里面将牢房门打开,拉了宋蕴进来:“外面说话隔得远,多不方便,进来说话。”
他眉眼灿烂,笑了笑,问:“你托杨屏臻的关系赶来,可是担心我?”
“云阁少主,又有神机阁相助,自己的本事又那么大,你要想活,谁能拦得住你?”
宋蕴冷道,她可没有半点担心赵雍淳的安危,只是觉得赵侯中毒这事,其中有内情。
“那我若想死呢?”
赵雍淳撇过头看着宋蕴,问道。
宋蕴道:“会有许多人拦着,不让你死。”
“你可会拦我?”
赵雍淳继续追问。
宋蕴烦了,冲他怒道:“你是死是活,与我有什么关系!”
虽然宋蕴的态度让赵雍淳心里有些失落难受,但他还是嬉皮笑脸道:“你就是嘴硬心软,先前在西山庄子那晚,也是恨我要死,还想杀我,可却将藏着铁卷丹书的匕用那种狠厉的方式给了我。”
说起那事,他心中仍觉甜蜜。
宋蕴想来就气,要不是那时候她受身体里的合欢蛊所控,那种心痛的滋味,不管是恨还是爱都拼命的压抑着,不得纾解,所受的折磨至今都让她对情爱望而生畏。
“别转移话题,我问你,赵侯中毒一事,你所知多少?”
宋蕴重新将话题转移道赵侯中毒。赵雍淳也正经起来,不答,反问她:“依你看来,你的猜测如何?”
“我说不清。”
宋蕴迷茫,同时脸色也凝重,赵侯心思深沉不说,就他手里有古书残卷,说不定还知道些有关赵雍淳生母的秘密,难保会有其他的人对他下手,然后把矛盾引向他和赵雍淳父子不合一事上。
赵雍淳神色里满是嘲讽和憎恨,道:“恐怕,他在自导自演!”
“你说赵侯中毒是他自己刻意为之,难道他此举就是为了陷害你?”
此话宋蕴有些不信,虎毒不食子,再说,就算赵侯真要害赵雍淳,又怎么会等到现在?如今的赵雍淳是振威将军,又有昭王府当后盾,他此时害赵雍淳不是比之前的难度更大吗?
“你也觉得震惊?”
赵雍淳苦笑一声,深邃的眼神染上凄凉之色,显得无助又无奈。
“你知道我娘的身份吗?”
赵雍淳向宋蕴问道。
宋蕴摇头:“不知,不过,我猜测你娘的身份应该不一般,应该是出身王公贵族。”
赵雍淳点头,他拉着宋蕴在他旁边坐下,一手搭在宋蕴肩膀上,宋蕴打开他的手臂,嗔怒道:“说话就说话,别乱动手脚!”
“总有一天,我让你乖乖躺我怀里!”
赵雍淳气道了一声。
不过,他没再强求宋蕴,说起他娘亲的事情来:“我娘的真名叫百里霜,二十年前,梁国生动乱,我娘受那场战火所累,失忆流落到陈国,之后又被人拐入青楼,接着就被我父亲赎回府里,纳了当妾。”
“二十年前,两国权相萧东贵谋反,曾向陈国借兵,一举将梁国百里家统治的江山夺下,萧东贵夺得帝位之后,就对百里家的人赶尽杀绝,据说,百里家的人都已经死了,看来,还是有不少漏网之鱼。你娘百里霜,应该曾是梁国公主,而云阁的人,应该是百里家的人吧?”
宋蕴分析道,重新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赵雍淳。
别人都骂他是贱奴之子,却无人知道他的生母杜怜霜却是梁国前公主百里霜,他的身份可比赵侯世子更尊贵许多。
“赵侯知道你娘的身份?”
宋蕴问道。
赵雍淳摇头:“他不知,不过,可能他有所怀疑。”
宋蕴了然,像赵侯那么精明的人,为什么会将杜怜霜从青楼赎出,恐怕是早就看到了杜怜霜身上的一些价值,杜怜霜一个出身青楼的女子,却有古书残卷,还有那一干价值连城的饰玩意儿,赵侯怎可能不对其有所怀疑。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你娘的身份?”
宋蕴问道。
赵雍淳回想起往事来,那是一个冬天,雪下得很大,他被昭王救下后,没敢回府里,昭王就派人去赵侯府打了个招呼,说要留他跟着军队锻炼。那时候,昭王是他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娘亲以外,第一个给他温暖的人,昭王鼓励他,同时又对他很严格,就像是父亲一样。
那时候他多想,昭王就是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