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雍庆狐疑问道,心里不太确定。
“就是你以为的那个办法。”
赵侯眉头一凛,提点道。
父子俩正说着话,小厮在外面躬身禀话:“侯爷,二爷回来了!”
赵侯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这个时候,赵常杰居然回府了,他一直没有对这个弟弟有所怀疑,只是以为这个弟弟单纯的一腔热血,对他这个长兄一直敬佩信任。如今看来,从赵常杰选择赵雍淳培养开始,就存了别的心思。
“我这就过去见二爷。”
赵侯一甩袖,快步往赵常杰住的竹苑过去,赵雍庆亦是跟随前往。赵常杰刚回到府中,刚从内间里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就见赵侯和赵雍庆过来。
“二弟怎么这时候回府了?你不是在南方谈一桩生意吗?”
赵侯进来就问,审视狐疑的眼神扫了他一眼。
赵常杰答道:“生意谈好了,回来的路上听闻阿淳入狱,就加快了脚程。没想到回到京都后,事情又有了反转。”
“二弟真是到了府里之后,才知道事情的翻转吗?”
赵侯冷声问,语气带有几分质问。
“大哥是怀疑我?”
赵常杰无辜又有几分愤怒的眼神看他。
赵侯对身边的赵雍庆道:“阿庆,你去账房支银子,到大理寺疏通关系,进去看看你母亲。”
赵雍庆应下,奇怪着急的眼神看了看父亲和二叔,猜不明白父亲为何突然对二叔改变了态度,但此时母亲的事更为紧要,他就赶紧按照父亲的吩咐去办了。
屋中只有赵侯和赵常杰二人,赵侯语气冷淡,道:“此时就你我二人,不必在我面前还装模作样,二弟,大哥自问从未对不起你。”
赵常杰冷笑一声,坐下到了一杯茶喝,缓缓道:“大哥当赵侯这么多年,在后宫有贵妃女儿,在外,有我拼搏夺得荣耀,如此才让赵侯府跻身京都四大侯府,你只需要安安稳稳的在家中坐着,就享受一切荣耀。如此,我到是不同你计较,可阿淳立下大功回来,你却生了要他死的心,你是怕他荣耀太甚,阻挡了阿庆的路?还是怕他向你报复!”
“我为何要怕他报复?”
赵侯压住心虚,强装镇定讥讽问道。
“自然是他母亲的死。”
赵侯答道:“给怜霜下毒的是娄氏,与我有何关系?”
“哼,”
赵常杰冷道,“凭娄氏,她怎可能会有紫翼毒?娄氏只是受你指使,才下的毒。至于你为何非要毒杀她,想必你心里十分清楚。”
赵侯回想起往事来,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如今想起来,却也不觉得久远。
一开始在青楼里见到杜怜霜,他的确被杜怜霜的美貌所吸引,但并没有动过要将她从青楼赎出当妾的心思。那时赵侯府正是凋零败落,还得仰仗着娄家相助,他又怎么会做出让娄氏不高兴之举。
一次偶然,他见到杜怜霜有一个宝箱,箱子里装的都是些价值昂贵的珠宝,只是旁人眼拙,认不出那些东西。他才动了心思将杜怜霜从青楼赎出,纳她当妾。后来,他现杜怜霜不仅仅是有价值连城的珠宝饰,居然还有古书残卷,一开始他窃喜收获了至宝,可慢慢的,他越觉察到不对,杜怜霜青楼出身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有这些东西?时光慢慢消磨了他对杜怜霜的喜欢,猜忌一天天的加重,但凡杜怜霜犯了一点儿错,他就会大怒火,娄氏陷害杜怜霜懂与家仆有染,他什么都没有查,就将杜怜霜休弃,要她在府里当贱奴。后来,他更是故意透露消息给娄氏,让娄氏知道杜怜霜有价值昂贵的饰,娄氏动了杀心,而他故意给了娄氏紫翼毒。
杜怜霜死了,他才觉得心安。
原本他连赵雍淳也不想留着,可到底,赵雍淳是他的血脉,他存了一丝不忍,放过了赵雍淳。
……
他如何能够想到,一直一来平庸废柴的赵雍淳,突然间攀上蕴公主,又成了镇威将军,现在还伙同赵常杰来算计他。
“大哥,赵侯的位置,你该让一让了。你放心,等你到了九泉之下,我和阿淳,定会让赵侯府成为京都的第一侯府。”
赵侯冷冷的看了眼赵常杰,震怒道:“谁能笑到最后,还尚不可知。你们别得意的太早!”
说完,甩袖气冲冲的离开。
“赵原,准备轿子,本侯要立即进宫见皇上。”
赵侯从竹苑离开之后,就立即回房了一趟,像是找了什么东西拿着,就匆匆忙忙的要出府进宫。
随从赵原很快准备好了轿子,跟着赵侯一同进宫。
到了宫中,赵侯将手里的那份古书残卷呈给宋昱敬。
“此乃是臣的传家之宝,臣今日将此次残卷献给皇上,只求皇上庇佑,阿淳生母之死,他不止怨恨娄氏,连同臣这个父亲,他也是尤为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