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灵花,才制成一颗解药?”
萧赫旻显然不信,宋蕴能知他会得瘟疫,手中还有解药,怎可能只有一颗。
宋蕴怒道:“你爱信不信,那日我手腕过敏,用灵花敷手了,剩余一点,制成了解药!”
她这话,可没半点假。
可不就是那日用灵花敷手后,玉香说可惜,她又想起过不久宫中会生瘟疫的事,便按照前世解药的方子制了几颗解药,那解药配方里的其他药材,昭王府都有,唯独差的一味,就是灵花,而且灵花还是最重要的。
“哼,你这小姑娘还真够矫情,一点小过敏,居然用灵花来敷,暴殄天物!”
萧赫旻不屑的冷哼,看宋蕴又觉得讨厌起来。
“我用我的东西,碍着你什么事,要你来管?要救你的心上人还是赶紧去找卫子衿索要灵花,可别在我这儿瞎耽误!”
宋蕴龇牙不客气的道,能让萧赫旻这么着急来索要解药,必定是他得知苏含容也染了瘟疫。
萧赫旻气急败坏,瞪了宋蕴两眼后,就赶紧离开了昭王府。
其实,宋蕴这里还有解药,五六颗吧。
这药,不仅仅是能治疗瘟疫的解药,更是解毒丸,她留着以备后患。
倒不是她小气,不愿意给萧赫旻一粒药去救苏含容,而是萧赫旻拿了药救了苏含容后,还会去管其他人的死活吗?还不如让他去找卫子衿,宫中这事,若是让卫家的人也知晓,牵扯进来。
才有可能救下所有染病的人。
萧赫旻离开后,赵雍淳才从大树上跳下来。
宋蕴见到他,暗暗扶额叹气,多少回说话总被他全都偷听到,她都快要习以为常了。
“你又都听到了?”
宋蕴问道。
“嗯。”
赵雍淳点了下头,目光落她皓白的手腕上,那儿没有半点痕迹。他刚刚听到宋蕴和萧赫旻说起她生辰那日手腕过敏的事,他猜宋蕴可能是对婆兰珠过敏,因为澜月的一番心意,她才没忍心拒绝,收了婆兰珠,随后再偷偷扔掉。
“你对婆兰珠过敏,怎么都不解释?”
害得大家都误会了她,裴钰对她有芥蒂,澜月为此伤心自卑了许久,而他那日的态度也……
“对不起。”
想起那日自己对她做的事情,他就后悔的很。
宋蕴明媚灿烂的微笑着,小手挽起一缕青丝到耳际后面,“你那日气势汹汹的,分明就是已经认定了我看不上澜月送的东西,非要将婆兰珠往我手上戴。我是处处顾及到了凤澜月的面子,忍着过敏的痒痛,由着她将婆兰珠戴在我手腕上。只是在扔掉婆兰珠的时候叫你们瞧见了,你们就认定了我这人人前一面,人后一面,是个可恶的人。”
“你觉得是我伤了凤澜月,为了替她出气,都跳进池塘里将那一串婆兰珠找出来,还非要我戴上。且不说我是蕴公主,受尽各方宠爱,何曾受过那样的委屈?再说,既是送给我的礼物,我是放在那儿收藏,还是扔了,都是我的事。不能她凤澜月送了我一串珠子,我就得一直戴在手上?这凭什么?就静姐姐、菀姐姐和京中那些闺阁千金们送我的珠串饰,都堆成小山了,我难不成也得全部戴在手上、脖子上、髻上?”
……
说起这些来,宋蕴心里突然就难受起来,像是一颗心跌入了泥潭里,怎么挣扎来挣扎去的,都挣扎不出来,被湿泥裹着、闷压着。
“阿淳,我又不是泥人,我有脾气,且脾气并不好。你一开始就不由分说的认定了是我的错,凭什么让我低声委屈的同你解释?如果一开始,你是好声好气的来问我,我自然会说实话。”
到底,是因为他将凤澜月看得重要些,看凤澜月难过,就立即迁怒到她的身上了。之前那会儿赵雍淳跟她说,他要去参军,要建功立业成为将军,以此便有了身份娶她,那时她心中还感激,觉得温暖,却是将凤澜月的存在忘记了。
凤澜月始终会横在他们中间,对于赵雍淳要娶她这事,让她又生出了些抗拒来。
“阿淳,那次的事情,我不用你为了负责而娶我,如果参军并非是在你现今的计划里,你不必为了我而去参军。”
宋蕴低落劝道。
她不知前世阿淳为何在这个时候去参军了,但这一世,她不想成为阿淳去参军的理由,为了为她负责而参军。
“参军的事,我已经决定,不会改变。”
赵雍淳态度坚定,方才宋蕴的那一番话,让他心里更内疚、更觉得自己混账,也更加坚定了,他要去参军,要有一个身份,娶她。
宋蕴不知道这个话题怎么说下去,默了默,问:“你就不问我怎么知道梓儿的尸体会让人染上瘟疫,还有解药?”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你若不想说,我问了,你岂不是还要想着法子来搪塞。”
赵雍淳道,他一早就明白宋蕴藏着很多的秘密,她身上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但他信她,护她,不会逼她。
总有一日,所有的真相都会大白,只要那日到来的时候,他和她都还如曾经模样,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