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选那块砚台都行,可有人要从她手里抢东西,她便咽不下这口气。哪怕这个云芝萱与吴敬亭是表兄妹的关系。
当即,赵锦衣拿起那方砚台,就往地上砸去,那方价值昂贵的砚台落地碎成三块,赵锦衣凛然霸道,挑衅的看了云芝萱一眼。
“这块砚台,便当是我买了。”
宋蕴暗暗给赵锦衣竖了大拇指,果然,她所知道的赵锦衣脾气暴躁,绝不会允许被人欺辱,所以,前世吴敬亭定是做了什么欺辱她,哄骗她的事,她就挥剑斩了吴敬亭。老板被夹在中间,惶恐不安,冷汗淋淋,看着那块被砸烂的砚台,眼里流露出几分心疼来,这么好的东西,就这样砸了!
唉!
不过,他眼中那一丁点儿的心疼马上被恐慌所取代,他赔笑与云芝萱道:“云姑娘,要不,您选选其他砚台,都是好东西……”
“我云芝萱看上的东西,能退而求其次吗?她当着我的面砸了砚台,她这是挑衅我,打我的脸!”
云芝萱怒道。
“老板,你那几块好砚台,我都买下了,我就喜欢砸着听个响!”
赵锦衣同时道,那种肆意嚣张,不怒自威的气势,此刻她就像是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女将军,那等气势就能吓退敌军。
“你……你这是要与我作对?京都可不是你一个小小女子放肆的地方!你等着!”
云芝萱咬牙恼恨的瞪她,对身后一喊:“来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丫头给本姑娘拿下!”
她话音落下,就从外面涌进七八个身高体壮、面相凶狠的小厮,往赵锦衣扑过来。
赵锦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个御史之女就敢仗势欺人,吵不过她,就叫奴仆来打人。
很好!
也幸亏是她和宋蕴没有报出真实身份,不然还不知道会生这种事情,这个云芝萱借着敬亭的名字在外眼皮朝天,她必须要好好的教训云芝萱一番,免得云芝萱败坏了敬亭的名声。
几个小厮往宋蕴和赵锦衣打来,一脚就踢飞一个,一掌又是打倒地一个。几个只会点花拳绣腿的小厮,赵锦衣闭着眼睛都能对付,宋蕴便闲暇的坐在一旁好看戏,丝毫不出手。
“老板,给我倒杯茶来。”
宋蕴有点儿口干,喊了老板。
老板看着乱成一团的景象,又慌又急,但两边是谁也不敢得罪,立马就去给宋蕴倒了一杯茶来。
宋蕴的茶才喝了两口,赵锦衣就拍了拍手,掸了下略有些皱的衣裙,地上歪七扭八的倒着云芝萱的那些小厮。
云芝萱哪里还敢在这儿留着,吓得赶紧跑了。
宋蕴温浅甜笑的与老板道:“我表姐打架弄坏的那些东西,以及摔了的那个砚台,我们会照价赔偿,但其他的东西,我们不买了。”
说完,宋蕴掏了一万五千两银子交给老板,就拉着赵锦衣的手离开了翰林居。
那老板等宋蕴他们离开之后,打着算盘算了算,砚台加损坏的东西,价格正好一万五千两。
宋蕴和赵锦衣去了隔壁的“文墨阁”
里买了一套不错的文房四宝。
赵锦衣道:“我可要与敬亭好好说一说,这样的表妹还是少来往一些的好。”
宋蕴低笑不语,云芝萱若没有吴敬亭撑腰,又怎么敢在外借吴敬亭的名字欺人?据她的消息,云芝萱与吴敬亭早就暗通款曲,吴敬亭都许了云芝萱,愿以平妻之理迎娶她。
宋蕴故意提议让赵锦衣买文房四宝,又故意带她去翰林居,就是想与云芝萱碰上面,云芝萱嚣张跋扈,仗势欺人,一副从山鸡窝里飞上枝头的得意,她们若与云芝萱遇上,必定会闹起来。
事情展,与宋蕴设想的没有什么差别。
云芝萱今日吃了亏,等吴敬亭回来,她定会同吴敬亭哭诉,让吴敬亭来给她出头。
一个小小的国子监祭酒之女,吴敬亭压根就不会放在眼里。
买好了文房四宝后,宋蕴和赵锦衣各自回了府,等到吴敬亭回来那日,宋蕴又将赵锦衣约了出去,去茶楼喝茶看戏。
今日茶楼里唱的是《锦亭记》。话本子是宋蕴秘密写的。
戏文里说的是,一位叫锦儿的江南富商之女与一个落败的穷书生黄钰亭相恋,锦儿偷偷攒了银子接济黄钰亭,还送他去赴京赶考。可惜,黄钰亭最后名落孙山,又颓废回到家乡。锦儿的父母见黄钰亭毫无出息,便强行拆散他们,最后锦儿和黄钰亭还是历经各种磨难,成亲在一起了。
成亲后,等待锦儿的并不是幸福美满的生活,而是一连串的打击。她现黄钰亭在与她相识之前,就与一位女子相恋并且成亲了,黄钰亭在京都考试的时候,又花言巧语哄得一女子给他生下孩子。成亲之后,黄钰亭不仅将这两人都接进了府里,先后又纳了三四个小妾。
而黄钰亭从一开始接近她,就是看上了她家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