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蕴打扮好后,就带着玉香与赵锦衣一同出了昭王府。宋蕴和赵锦衣虽然誉满京都,但两人都快有一年未在京都示人,时移世易,出门在外,不识得她们两人的人有许多。
赵锦衣想给吴敬亭买些礼物,不知买什么好。
“不如,买文房四宝吧。吴世子不是写得一手好字吗?文房四宝,他定然喜欢。”
宋蕴提议。
赵锦衣立即答应下来。
她惯来习武,不懂这些东西,只能向宋蕴咨询意见,宋蕴领着她进了一家“天下翰林居”
的铺子里,老板看二人打扮不俗,知道是大主顾,忙引了宋蕴和赵锦衣去看好东西。
“姑娘看这几块,凤朝阳端砚,上面雕刻的百鸟朝凤栩栩如生,寓意吉祥,还有这块百年迎松的临洮砚,那可都是上上之佳品。”
宋蕴看了看,点头:“的确是好东西。”
“姑娘识货。”
老板道,又引宋蕴和赵锦衣去看墨锭,“这可是从凉州来的松墨,姑娘是识货的人,是好是坏,一眼便能看出来。”
也不是老板夸大放心,他店里的东西的确是好东西,平日里登门的权贵可不少。
宋蕴拿了一块半月形的松墨看了看,这松墨光滑细润,闻了一下,香味纯正,手指轻弹墨锭,声音清脆,掂在手里也十分坚实。
“是好东西。比外面摆着的那些好上许多倍。”
宋蕴道,她自然是知道这翰林居里是有好东西的,才带赵锦衣过来,老板也是实诚人,不以次充好。
当然,带赵锦衣过来,她还有别的用意。
宋蕴向赵锦衣问道:“是想买一两样,还是买上一整套的?”
“买一套吧。”
赵锦衣大气道,好东西就得买上一套,才够齐全,寓意也好。
宋蕴道:“那价格可不低啊,砚台、墨锭、镇纸、毛笔,这一套加起来至少得五六万两银子。”
为吴敬亭花这么多银子可不值当。
听到赵锦衣说要买一套,老板高兴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果然是个大主顾!京中哪有女子能一出手就花几万两银子的,看来二人身份不低。
赵锦衣挑选好了要买的东西,老板正要打包的时候,突然响起一道女声:“老板,这个砚台,我要了!”
“哟,云姑娘,不巧的很,这位姑娘先买下了。”
老板恭敬赔罪道。
来人是云御史之女,云芝萱,更重要的是她的表哥是成俊侯府的世子吴敬亭。成俊侯府原先是败落了,不过,成俊侯府跟赵将军府攀上关系后,就扶摇直上,平步青云,已经是正三品的按察使,直隶于皇上。老板不敢得罪了云芝萱,可另外这两位,出手阔绰,气度不凡,想来也是了不得的权贵。
当下,老板左右为难。
“她买下了,可付银子了?”
云芝萱问,以前她父亲云御史不得重用,舅舅家成俊侯府也早就衰败了,她都甚少出门,更别说进入京都真正的权贵圈子里。所以,她并不认识宋蕴和赵锦衣。
她来翰林居是给吴敬亭买一方砚台的,她以前倒也是常来翰林居给吴敬亭买东西,但她并不识货,原先想买贵的,又担心老板以次充好欺瞒她,今日她进来,听宋蕴分析说了那么多,知道这几样是真的好东西,才想大出血买一样。
但她不知宋蕴和赵锦衣的身份,故意刚开始语气还不嚣张,毕竟真正的权贵圈子,她只是沾了一点点的边。
“敢问两位姑娘是……”
云芝萱向宋蕴和赵锦衣问道。
赵锦衣正要报出名号,宋蕴拉住她,道:“我乃国子监祭酒之女陈雨薇,这位是我的表姐,林靓。”
云芝萱听这名字听都没听过,不由露出鄙夷之色,盛气凌人,道:“我看,她们还没有付银子,这便不算是她们买了。老板,你可要想好了,我父亲是云御史,表哥是成俊侯府世子。这东西你要卖给谁?”
“这……两位姑娘,要不,你们选选别的砚台,这一块就让给云姑娘如何?”
老板两相权宜之下,当然选择不得罪云芝萱。
赵锦衣冷冷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