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赵启山双眸中的怒火,程锦行不敢耍赖,干净利落地迈脚出去。
“启山叔叔,你要跟我说什么?”
6棠真的很好奇,什么事才需要把人支出去还要关上门?
“你爸那边,他虽然说自己是孤儿,但是一直都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根本不像穷苦人家出身。”
“还有你妈,那个年代识字的人都不多,她一个姑娘不仅识文断字、写得一手好文章,还精通外文,也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
“他们俩已经光荣牺牲,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人深扒这些事,可这两年世道太疯狂,谁也不敢保证一辈子安生,你最好有点准备。”
“启山叔叔的意思是?”
“本来我不打算跟你说这些的,知道的越多越危险,但是想想,军区的人眼力那么好,肯定会有人察觉出端倪,你要是一点没准备被人设套,只会更被动。
之前还觉得你下乡不能接受,现在想想也没什么不好,能远离大院远离是是非非,乡下人背景清白,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听完,6棠垂着眸子思忖,“启山叔叔,我这次坚持跟着出去交流,除了借机出门转转外,还有吕爷爷的原因。”
“吕老?”
赵启山皱眉,“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让我找机会见他一面。”
“他下放在你们这次要去的地方?”
“对,同一个公社。”
赵启山沉思起来。
他已经转业好几年,军区那边的事也确实不太清楚,犹记得吕老不怎么好相处,独来独往,跟谁都不太熟。
“没说找你什么事?”
“当时情况很危机,这句还是暗示,没说什么事。”
“这样啊!”
赵启山想不出头绪,“那位老爷子脾气不好,得罪了不少人,所以才倒台这么快,不过,有一说一,他老人家非常有原则,不至于恬不知耻坑害你一个小辈。”
“去看看也好,下放人员的日子不好过,说不定就是最后一面了,唉!”
“不过,你小心点别被其他人现,他已经被打入坏分子,不能靠太近。”
他长长地叹一口气,油然而生兔死狐悲的伤感。
戎马一生,功劳无数,临老遇到这种事,无论谁都接受不了这种落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