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少,却中听。
之后,一女婢送来茶水,众人落坐。
鄢幻池轻泯一小口茶,说道:“孟老弟,真没想到你们会搬来莫邪城。如此一来,我们两家近了,以后来往可就方便多了。”
孟凡尘放下茶杯,道:“鄢兄说的是,这不才安顿好家里的事,就带他们过来看你了。”
鄢幻池笑意正浓,指着孟凡尘,“你呀,不老实!”
孟凡尘一愣,“此话怎讲?”
鄢幻池笑骂道:“别给我装傻,不是说带全家来吗?怎么少了一个,莫非你不当她是一家人?”
孟凡尘恍然,笑道:“哪里,我可是一直当幼忧是自家人。只是她还在外地忙于生意,没来得及赶回来。”
这方长辈们说着话,晚辈们却觉得尴尬异常。虽说两家长辈已相交了十几年,但来往并不频繁,彼此之间并不熟络。此次全家一同来怡情山庄,孟凡尘也并未说明是什么事,晚辈们也不好多问。皆循规蹈矩地坐在那里,听着他们寒暄,异常别扭。
孟传心实在忍受不住,便开口道:“鄢伯父,传心初到贵府,见庄园别有一番风情,想要游历一番,还望伯父肯许。”
鄢幻池愣了一下,大笑道:“好好好,难得孟侄女对我府上的庄园也感兴趣,这就派人为你引路。”
随即叫来一名婢女。
孟传心正欲随那婢女离开,孟传情突然起身叫道:“姐姐,我随你一起去。”
尚未起步,就听得孟凡尘一声暴喝:“站住!”
孟传情心一惊,望向父亲。
“怎地如此没有礼貌?”
孟凡尘语气严厉,责备道。
孟传情明白父亲所指,于是面朝鄢幻池恭敬地道:“伯父,侄儿先行告退,少陪了。”
得到对方点头后,孟传情才随那婢女离去。
孟传情离开后,鄢幻池呵呵笑道:“孟老弟,你的家教也太严了吧!为兄劝你,对儿女不要太过严厉,小心有一天会适得其反。”
孟凡尘轻叹道:“严厉一点总是好的,否则,说不定哪一天他们就会骑到我们头上。”
鄢幻池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没再说什么。
桑引言心细,感觉厅内的气氛有些紧张,便插口道:“凡尘,别管他们了,我们去看看欣心吧。”
“好。”
孟凡尘看了妻子一眼,叫上了孟传闻,四人一同去了穆欣心的坟地。
穆欣心是鄢幻池的妻子,十年前无故身亡,至今还是个谜。她生前是桑引言的闺中好友,逝世后,桑引言常来拜祭。而今日,正是穆欣心的十年忌日,孟凡尘带全家来此,除了带晚辈们见见鄢幻迟外,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桑引言的这层关系。
孟传心借口游园,带着弟弟逃离了那个气氛紧张,令人别扭的大厅。
孟凡尘自小就教育他们:不可随便插口打断长辈们的谈话,也不可在长辈面前做出不礼貌的举动。所以,他们坐在大厅里就像是木桩一
样,不能说话。他们情愿出来自由走动,呼吸新鲜空气。
孟传情见姐姐虽然出来了却还是不怎么高兴,就问那婢女,“可以带我们去花园坐一下吗?”
清静的地方,姐弟两人都喜欢,至少可以随心所欲。
那婢女犹豫了一下,道:“可以,但是,你们要安静一点。”
孟传情道:“没问题。”
二人随那婢女穿过无数阁楼廊道,领略怡情山庄的清幽景色。经过一处阁楼时,突然从一扇门里冲出一个女子,口中呼唤道:“小白!”
姐弟两人似早有预感,举止一致,纷纷退后一步,看向来人。
那冲出门的女子约十八九岁,淡妆素颜,眉目如星。身着单薄睡衣,头发有些凌乱,随意披散在肩上,似是刚刚起床。见了孟传情两人,她骤然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看着他们。
孟传情只看了一眼,见那女子衣衫不整,便尴尬地别过头去。
这时,一个绿衣丫鬟从屋中跑了出来,对那女子道:“小姐,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家里有客人呢。”
那女子盯着孟传情看了一会儿,许久才回过神来,整了整衣衫,道:“小麦,我找小白呢。”
小麦道:“好好好,你先换了衣服我们再找。”
拉着那女子进了屋。
孟传情看了一眼孟传心,问随行婢女:“她是鄢伯父的女儿吗?”
那婢女吓的不轻,惊慌道:“不不,对不起,吓到你们了。”
孟传心笑道:“没关系
,不过,她还真是莽撞。”
说着,两人接着向花园走去。
屋中,女子坐在铜镜前,小麦在身后为她梳发。女子望着镜中的娇颜,问道:“刚刚那两个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