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珩,你有毛病啊!”
方添韵差点没忍住再给他一巴掌。
沈司珩笑得有些不正常,连眼神都变得诡异了几分,“我倒是希望我有病,那样我拿刀砍死他就不会被定罪了。”
方添韵不想在他不理智的时候争吵,于是转身离开,留给他空间,等他的怒火稍微平息,智商回来之后再坐下来聊。
哪知一转身,沈司珩拽着她的胳膊摔回床上,他委屈得狠狠锤向床板,眼泪啪嗒嗒掉在她锁骨上,“方添韵,我对你那么好,把整颗心都掏给你了,你怎么可以背着我跟聂瞻好!你不跟我结婚是因为爱上他了对不对?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
沈司珩把头埋在她怀里,对着雪白纤细的锁骨重重咬下去,似在刻上印记,让她永远属于他。
方添韵忍着痛,待他把所有牢骚发完,一字一顿道:“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你现在解释,晚了,我只信自己看到的。”
“拿几张照片就断章取义,让你把我想得那么不堪,沈司珩,你的智商呢?”
方添韵推他起身,望着他的眼睛变得模糊,“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信任彼此吗?”
“你收了他的钱,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信任度了。”
“可是你知不知道,没有他,世界之大,不会有任何人站出来给我们基地捐款。”
沈司珩语气平静地讥讽:“开救助基地,没有渠道,筹不来资金,神仙来了也做不下去。你不赶紧关门偏要强撑着,有时候我真的很不理解你在想什么。”
“谁说我筹不来,”
方添韵抹掉滴在手机屏幕上的泪水,解锁后在微信搜索曾经关系很好的合作伙伴,并一一展示给他,“我们基地在慈善中心备案的资料全部作废,后来好不容易准备好资料重新备案,线上线下的募捐又因为莫名其妙的违章强行关闭,所有朋友对我避之不及。”
接着,一张张客气疏离的聊天内容展示在眼前,它们皆停在一年前。
“连我租了快三年的基地都因为得罪人被赶走。”
“你可以租别人的场地,为什么偏偏就得是许婧媛。”
“因为我得罪的人把我所有出路都切断了,”
她缓口气,终究不忍心告诉他那个人是罗会雯,“许婧媛跟我是不对付,但最起码,她不至于记仇到让我无处可去。”
沈司珩默默听完她的话,眼底依旧如万年化不开的冰川。
方添韵垂在身体两侧的手颤着,沉默许久,说:“你还记得半年前,我们基地被新闻大肆报道,说我们骗钱敛财,虐待动物,说我……”
她脸上挂满了泪水,声音泣不成调,“说我跟我爸一样,都是骗子。”
沈司珩不屑道:“这事我不是替你摆平了。”
“对,表面是摆平了,现实呢?”
方添韵强扯出一丝笑容,“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在那件事之前,还有朋友愿意帮我,但在那之后频频有状况发生,基地沦落到快要关门倒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