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莫是捕鱼,咱们是在捞鱼,哎哟…大青鱼,鲤草,草鱼,还有胖头鱼…”
“哇…好大的鱼,足有十几斤重…”
冰面上,高进,莫老七几个大嗓门的在那大喊大叫,原本绷着苦瓜脸的王胜王仲兄弟俩,此时也是喜形于色。
罗通他们三个结义兄弟,那个高兴劲就更加难以形容,反正大家争着捞鱼,不及乐乎。
一个时辰不到,二个缺口处共捞上来三百多斤鱼了。
哇噻!
这时,游到缺口处喘气的鱼捞得差不多了,绝大部分鱼都在缺口附近的冰底下,几乎不游动。
处于缺氧状态下的鱼儿,在水中半昏迷根本动不了。
“王胜组负责下网拉鱼,赵斗组负责在前面继续凿冰窟窿,然后轮换。”
石风下达了第二条军令。
“遵命。”
这次大伙回答得非常干脆,因为对石风有了信心。
王胜组将巨型网斗从甲窟窿放下去,这头用长矛推送粗木杆子,在乙窟窿则用钩镰枪拉杆子。
因为没有小型卷扬机或潜水牵引设备,不可能像后世查干湖那样的长距离拉网捕鱼,只能釆取简陋工具进行短距离作业。
但可以多凿洞在不同方向多做几次。
石风要求凿冰洞的布局,呈品字三角型,这样无形中扩大拉网面积。
长矛推杆和钩镰枪不够长,都是几根绑在一起,属于加长型,这样,十数丈的拉网距离才刚够。
在冰面上无论是凿冰洞还是拉网捕鱼,又累又冷,关键是手被冻得僵硬了,动作施展不开,好在赵斗他们专门带上几壶烈性酒来,喝几口暖暖身很管用。
明朝酿酒已有了成熟的蒸流技术,北方的烈性烧酒,都在65度以上,可能工艺欠缺香料不够,闻上去有股子酸臭味,所以,当地又叫这种烈性烧酒为臭酒。
赵斗带上的烈性烧酒,是众多臭酒中属高级点的,它有个叫得响的名字-老烧锅,很辣很烈,喝一口下去,从喉咙到肚里一条线,滴溜溜像火烧似的。
这种老烧锅烈性白酒,不知是后世牛栏山二锅头的祖先,还是衡水老白干的祖宗,这不得而知,但石风觉得这二者必居其一。
凿冰和捕鱼作业,两组人轮换再来,省得相互报怨。
他们连续作业,中午都只是啃吃点带来的玉米烙饼,在零下几十度的状态下,玉米烙饼比石头还硬,不小心会崩落牙齿。
“咱们再坚持二个时辰,到时回墩里就能喝上鲜鱼汤,吃上鱼肉了。”
石风一边堆放着鱼,一边鼓励大家。
“没问题,别说二时辰,就是二天二夜咱们也能坚持下来。”
“就是,军士长放心,咱们顶得住。”
终于,高进和王胜他们开口,亲热地叫上军士长了。
“好好…弟兄们,咱们抓紧时间,天黑之前咱们得撤回墩里。”
“好,咱们加油干…”
堆在冰面上的鱼是越来越多,都是三五斤,有的是十余斤的大鱼,这些活崩乱跳的活鱼,放在冰面上没多长辰光,都成了冻鱼。
鲜美无污染的河鱼,在这整个大冬天里可以长时间贮存,这屋外就是天然冷库。
石风心里也是汹涌澎湃,照这下子捕捞,这个冬天可以熬过去了,而且会过得很不错。
他咂了咂嘴巴,对这个羊桑河中丰富的淡水鱼资源,感到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