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我的霉运吧,不知道为什麽和我待在一起的人也总是会跟着一起倒霉。郁褐在收留我和白末那一年被北朝抛弃,成为逃兵。”
“他毕竟是将帅出身,对人要求严格。偏偏白末和我年少时都是閑不住的,没少挨训。但其实我们心里都知道,那是自责。他自责没有护住三千将士,于是便将这份自责转移到我和白末身上,严于律他,责于己身。留园里只有郁褐大哥的灯从未灭过。”
“槐叔也曾宽慰疏导过郁褐,但是他好像从未走出龙脊关,就好像在那里丢了一个魂。”
沈庭梧还在昏睡,趴在车座上,听到“槐叔”
二字,不安心地翻了一下身体,然后接着沉沉昏睡。
菩提
金色的晚霞洒落在菩提寺的金顶上,像是给宝相尊严的佛像镀了一层金身。檀香与古树的味道混合成一种古剎的厚重味道,让整个寺庙肃穆中透漏着一丝宁静。
青寻和季岚站在门前迟迟不入。沈庭梧娃娃骑着毛笔在半空中:“你们也不能进去吗?”
青芥单手扶额,这处处云雾缭绕的域,为何总是让他们碰到。不是不能进,而是进不得。
要不我们明日再来,这域看起来很蹊跷。
别的域几乎都是浓厚封闭,唯独这个跟唱空城计一样,入口大开,像是急不可耐让人进去。
青芥还在思考龙脊关和菩提寺有何联系,突然,背后袭来一道身影。
青芥把季岚护在身后,与对方对掌。可以那人明知打不过,于是一个虚招,转向身后的季岚。
青芥伸手去抓,反倒被那人踢进了域里。
那人松了口气,看着域的大门缓缓关闭,才离去。刚一转身,就被东方既白踹中腹部,衣衫碎裂,露出狐貍原身。
“堕仙玉鸾,你竟然还敢出现!”
东方既白剑指着他的喉咙,声声逼问。
晨乌屏住呼吸,难以置信,这个倒在地上的人曾经是他最温柔的弟弟。
小小的沈庭梧娃娃从一侧飞过来:“这位白衣公子,青芥和季岚刚刚被偷袭掉进菩提寺了,你能进去把他们救出来吗?”
东方既白冷眼看着玉鸾,那分明就是在说,是不是你干的?
玉鸾歪了歪头:“恩,是我把他们踢进去的,如何?要不我现在也把你踢进去?”
话音刚落,玉鸾还没起身,就被流光剑刺中尾巴。
东方既白对晨乌交代:“看好他,别让他逃了。”
说罢,便闪身进入菩提寺。
晨乌束手无策地蹲在玉鸾身边:“我弟弟迟景呢?你把它怎麽了?”
玉鸾可怜地看了一眼晨乌:“从我附身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死了。你不是早就知道吗?他根本活不过十岁。那是胎毒,没救的。”
沈庭梧拍拍了晨乌的肩膀:“别哭了。”
晨乌一抖肩膀,把沈庭梧抖开:“我就要哭,我弟弟没了,没了,你懂吗?连鬼都变不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