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人们许久不曾见过的蓝天,脚下是柔软的纤细的绿草,所有的一切都勃勃生机,焕然全新。
可是…太阳去哪了?
寒江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苍晓又重複了一遍:“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忘了吧?”
可能是之前东方既白的灵力微弱给人的错觉,此刻,蓑笠翁一点都不怕他,甚至无所谓地想,发现就发现吧。
蓑笠翁好奇地擡了擡草帽,眼神从宽大的帽檐下斜瞄苍晓:“你连眼睛都没了,是怎麽认出我来了?”
苍晓手持流光剑,凭直觉。
说完,流光剑劈开草帽,露出蓑笠翁的真容。
“直觉啊!”
寒江感叹。他帽檐下是一张普通脸,普通到会让任何人看一眼就再也想不起来,灰扑扑的布衣,裤脚上挽露出半截小腿,像长期在海上烈日下捕鱼的渔夫。
“问你个问题,你吃鱼了吗?”
东南海之外,甘渊,海水浴场
羲和族,捕鱼修习,世代如此。
“小江,今日如果还抓不到灵鱼,你就自己跳鼎里面烹煮吧。哈哈哈哈哈”
“你们看他那傻样,跟条傻鱼似的。听不懂人话。”
寒江一手拖拉兜网,一手撑杆,走出木屋。
海风吹拂,金光淋淋的海面映照出寒江木愣的面容。随后,他好像想起来什麽,松了松腰间口袋,里面是满满的鱼饵。
寒江有一个秘密,每当他出海捕鱼时候,总会不知不觉睡着。然后梦中,他躺在竹筏上,一条金色的红色大鱼从海面跃出,为他遮挡阳光,为他捕捞小鱼。那是他在羲和族最悠閑的时光。
可是,今日,寒江出海,睡梦中并未出现灵鱼。他睡到海上生起明月,都没发现灵鱼的影子,他把腰带上携带的鱼饵酸糖撒下去,抱着鱼竿陷入昏迷。
翌日一早,寒江赶回来。
浴场外聚集了很多羲和族人,他们拿着大碗小碗围了层层叠叠好几圈。远远地只能望见一个烹煮的大鼎。
寒江在吵杂的人声中听到了鱼的哀鸣声。
“咕咕咕咕~~~”
他扒拉着人群往前沖,撞翻了好几个人的碗。
“急什麽,这麽一大锅灵汤,还能少了你不成。”
“滚后边排队去,插泥马的队,死鱼脸。”
寒江被一个大汉扔到后边,鱼竿被衆人踩断,渔网被扔到他身上。他看见那个鼎里面沸腾冒出的热气彙聚成金色大鱼的虚影朝自己游过来。
寒江抱了个空:“为什麽会这样?”
他双手抱住自己的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突然,他在沙滩上看到了自己的脚印,上面还残留着荧光绿色的追蹤粉。
寒江匆匆脱下自己的靴子,果然他的鞋底全是绿色的粉末。是他们,是羲和族首领在他鞋底粘了追蹤粉。他擡头看向人群中分舀灵汤的羲和族人,慢慢爬起身来,拿起断折的鱼竿,拖着渔网,向那口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