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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景渊见状,便对许太医嘱咐道:“此事既然你未曾言明,那就务必守口如瓶,万不可泄露出去。”
许太医点头应允,随后恭敬地退了下去。
与此同时,在昶王府邸内,周冲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入,随后趋步上前,向端坐于上位的昶王汇报道:“属下无能,至今尚未查明,那六名禁军龙武卫究竟是被何人所杀。”
昶王闻听此言,眉头微微皱起,缓缓放下手中茶盏,目光转向周冲,沉声道:“罢了,既然他们所查的线索已落入本王之手,那么凶手的身份,就暂且不必急于追查。”
周冲点头应是,随后听得昶王继续道:“温韶之事,你处理得相当妥当,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休沐之日,不妨回家看看,你妹妹想必很是想念你。”
周冲闻此,脸上现出一丝欣慰之色,随即向昶王拱手致谢道:“是,属下感激王爷体恤。”
昶王微微颔首,随后起身走到窗前,凝视着远方的雪景,并询问道:“太医对长公主突然晕厥一事有何看法?”
“目前还没有找到确切的病因。”
“那宫内的情况如何?”
“长公主目前被安置在流萤台,温相一直守候在旁。太后和皇后则因夜深已先行回宫歇息。”
“叶景渊呢?”
“属下出宫的时候,皇上仍在流萤台。”
昶王对此嗤之以鼻,嘲讽地说道:“这十有八九是叶景渊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码。他必定早已识破了梁仁辅为温之言设下的圈套。否则,长公主何以恰在教坊司乔昔献曲之际,突然晕倒?”
周冲质疑道:“皇上素来珍视长公主,岂会轻易以她的性命…”
昶王却反驳道:“若非叶景渊所为,太医们又怎会查不出长公主晕厥的原因。”
“不过,无论是谁所为,梁仁辅数月精心策划的计谋终究功亏一篑。”
昶王在言辞中流露出几分幸灾乐祸之意,“若非与越朝缔结姻亲,皇叔也不会进京。如今元宵佳节已过,他即将离京,这场认亲大戏也就此夭折了。”
周冲抬起眼眸,注意到昶王眼神闪烁,似乎心中有所图谋。随后,他听到昶王郑重地嘱咐道:“当前局势下,梁仁辅与温之言必有争斗。你必须深入调查从温韶处获得的线索,确保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不得有误。”
周冲深知昶王野心勃勃,早已对皇位垂涎三尺。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沉声应承:“属下遵命,必将竭尽全力,不负王爷厚望。”
昶王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转身望向窗外阴霾密布的天际,平静地宣告道:“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
在周冲离去之时,一个身着灰袍的男子从暗处悄无声息地现身,对昶王道:“周冲是叶景渊的人,王爷真的觉得他可信吗?”
昶王闻言,轻蔑一笑,不以为意地回应道:“不过就是一条狗罢了,可不可信重要吗?”
言毕,他目光转向灰袍男子,补充道,“不过,你与他不同,因此别辜负本王对你的信任。”
灰袍男低头,恭敬地回答道:“王爷放心,属下定会尽心尽力,为王爷效忠。”
昶王点头示意,随后询问:“那半块虎符有什么进展?”
灰袍男面色凝重地回应道:“属下已经查到了一些眉目。”
昶王眉头微挑,示意灰袍男子继续说下去。
灰袍男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根据属下的调查,那半块虎符极有可能已被温之言所得。”
听闻此讯,昶王面色骤变,眼中先是一闪而过的惊愕,随即转为狠戾。
他咬牙切齿地道:“你明明手握淳于简的弱点,却屡次未能逼他交出那半块虎符。相较之下,温之言仅赴洛州一趟,便……”
言及此处,他愤然一拳砸向窗棂,愤怒与不满溢于言表。
灰袍男垂首,声音沉稳着道:“王爷,那半块虎符虽被温之言所得,然他对其用途一无所知,因此其实并无太大威胁。”
昶王转身走向案几,轻抚手中茶杯,沉思对策。片刻后,他抬起头,冷笑一声:“即便他知晓也无妨,本王既然能拿捏淳于简,自然也有办法对付温之言。”
另一边,清宁苑内,温之言静坐在床边,目光深沉地凝视着昏迷中的叶槿容。他的眉宇间透露出复杂的情感,既充满深切关怀,又夹杂着难以名状的疑虑。
不久前,他向晚宴时陪伴在叶槿容身边的小诗询问情况,但未获得有价值的线索,却意外得知小诗此次随叶槿容出席元夕晚宴是临时起意。
温之言闻此消息,心中不禁沉思:小诗作为槿容的贴身婢女,平时仅负责照料其日常起居,从未陪同入宫赴宴。而此次元夕晚宴正值与越朝联姻之际,规模盛大,非同小可。在此情形下,槿容真会因阿徐身体不适而临时改派小诗陪同吗?
此外,叶槿容晕厥的时机颇为蹊跷,竟恰在乔昔献曲之时,他怀疑此中有叶景渊的故意安排,但望着昏迷的叶槿容,又不禁陷入沉思。
这时,裴伦趋步上前,向温之言禀报:“家主,经核实,元夕晚宴上的菜品均无毒,但呈送菜品的宫女中,却有一人与教坊司乐师乔昔曾是旧友。”
温之言闻言,眼眸微眯,透出锐利光芒。“这名宫女是谁?她与乔昔有何渊源?”
裴伦低头回答道:“此宫女名为云秀,与乔昔是在一次宫宴中结识,虽时间不长但关系却颇为亲近。”
温之言心中一动,沉思片刻后问道:“云秀……她是否知晓乔昔此次晚宴献曲之事?”
裴伦摇头答道:“目前尚未查实。但属下已暗中布下人手,对她进行严密监视,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定第一时间向家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