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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之言迅速地在心中梳理了这些线索。他原本推测,为逃避贪污罪责,淳于简可能会在审查前将罪名栽赃给负责水渠工程的柳琮。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淳于简竟然还有更加狡猾的手段。
裴伦显然也意识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于是他建议道:“是否需要给尚书令大人传信,让他设法截住此案?”
温之言沉声回应:“事情没那么简单,淳于简既然会这么做,就说明他早已预料到,这个案件不会轻易被驳回。”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裴伦刚想继续追问,温之言便抬手示意他少安毋躁。
温之言站在原地,低声自语:“为何淳于简如此惧怕我揭露他的贪污行为?他既然有梁仁辅撑腰,理应不至于这般惊惶失措。”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转向莫雨问道,“你刚才提及你们南海剑派的人投靠了朝廷?那么他们具体是投靠了朝廷中的哪位大官?”
莫雨下巴微扬,嘲讽道:“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跟踪你吗?”
温之言一愣,随即自嘲地笑了,“是我疏忽了,竟忘了这关键信息。”
他稍作停顿,又问道,“那你是如何发现的?”
莫雨回应道:“我派在各州设立了数十个办事点,然而半年前,江南、江北等四州的十二个办事点却突然被剿灭。经深入调查,确认是商州办事点出现了内奸。进一步追查后,竟发现我派无影宗的人频繁在灵溏县现身。”
“怎么又跟商州有关,”
温之言沉思着,眼神逐渐凝重,“难道这件事与上个月的逃犯有关?”
另一边,当淳于简回到府中时,未及点灯,便借着月色辨识着窗台上的黑影。
随后,他轻垂衣袖,悄然取出三枚金叶,低声问道:“你今日怎有空到访?”
言毕,目光转向桌案上的锦盒,神色顿显凝重。
他揭开锦盒一角,发现里面是一条断臂,不禁皱起眉头,语气冷硬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威胁还是示威?别忘了,没有我这半块虎符,你什么都不是。”
他说完,迅速合上了锦盒。
在淳于简面前,一位身着灰袍的男子嘲讽道:“你竟也知晓,那半块虎符便是你的护身符。”
淳于简愤怒地走上前,抓住灰袍男的衣领,眼中怒火熊熊,大声斥责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商州的事!你们想过河拆桥?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灰袍男轻蔑地劝诫道:“我劝你还是好好审视一下当前的形势吧。你以为仅凭一个水利司郎中就能解决问题吗?温之言能稳踞左丞之位,依靠的绝不仅仅是温氏的背景,你那点雕虫小技,在他眼里恐怕根本不值一提。”
淳于简冷笑道:“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很快就会查到你的头上。”
灰袍男却毫不在意地回应:“没错,但我可不止这一个身份。”
淳于简听后仍强硬地表示:“我告诉你,别把我逼急了,否则玉石俱焚,谁都别想活。”
灰袍男哼了一声,甩袖而去,同时威胁道:“别忘了,你的人还在我们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