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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巨浪与剑幕猛然相撞之际,两人几乎同时喷出鲜血,整个场面惊心动魄。
莫雨连退三步,待强行稳住身形抬头望去,只见灰袍男已踩着竹节,跃至其三尺开外处。她本想追上去,然而稍一运用内力,便觉得气血汹涌,紧接着,一口鲜血喷出,身体一软,便不省人事。
当莫雨缓缓睁开眼睛时,已是月挂中天之际。
她尚未起身,便听秦怀允在耳畔低语:“别动,你中了幽冥掌。此掌法威猛霸道,且蕴含剧毒。不过,我已用金针点入你的人迎穴和风阙穴,并通过三阳经的少曲穴将毒血逼出。”
秦怀允轻提莫雨身上的外衫,嘱咐道:“此外,你需每日早晚服用南苑的避露龙青丹,如此十日内应能痊愈。但需谨记,这期间绝不可动用内力。”
莫雨面色略显苍白,但语气依旧强硬地说道:“我并未败给他,只是大意了,若非他…”
秦怀允轻抚其脉,鸡同鸭讲下打断了她的话:“你脉象紧而寒邪,左寸逢紧,每逢极夜时分,前胸之堂穴、百凛穴将会痛楚难耐,此症状或与你所修炼的内功心法有所关联。”
在秦怀允说话之际,莫雨迅速将手收回,并断然道:“这跟你无关。”
秦怀允凝视她片刻,注意到她唇色泛白,眼底隐约流露出几分慌乱。
“我只是在检查你伤势时,察觉你脉象似乎有些异常,因此多留意了一下。如果你觉得我有所冒犯,我在此向你道歉。”
秦怀允平静地解释道。
二人对峙片刻,莫雨突然发问道:“你提及我身中幽冥掌,莫非那灰袍男并非中原人士?”
秦怀允面色凝重地回应:“据古籍《伽南图鉴》记载,幽冥掌乃北夷慕容氏的秘传武学,由此推测,此人身份已不言自明。”
“之前调查的粮田被对方抢先一步烧毁,而唯一的知情者徐司马也惨遭毒手。”
莫雨语气沉重地说道,“如今线索中断,你我该如何应对?”
秦怀允站起身,沉声道:“徐司马是前尚书令沈介然的外甥,沈介然又与梁仁辅同朝为官数年,因此,我推测在沈介然身上,或许还能挖掘出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莫雨追问道:“你所说的这位沈介然,此刻身在何处?”
秦怀允的目光穿透朦胧月色,冷静地回应:“阜州。”
第50章
阜州境内,翠湖山麓下,俞王府邸临湖而建,府内假山流水错落有致,古朴阁楼点缀其间。白墙青瓦映衬下,青萝垂藤随风摇曳,增添清雅宁静之韵。
叶槿容身着素雅衣裙,轻盈漫步于石桥之上。
她目光流连于飘摇的柳枝间,忽见一道人影闪过,不禁嘴角微扬,轻笑道:“世子妃,您何故在自家院子里这般躲躲藏藏?”
城阳郡主谢瑄在柳树下悠然漫步,偶遇叶槿容,却并未施以礼数,直接道:“我不过是看见柳絮纷飞,过来欣赏一番罢了。”
叶槿容身着碧色外衫,内搭素色衣裙,上绣金色凤凰花纹,显得既耀眼又清爽。
她步履从容地向谢瑄走来,悠然开口:“初秋之际,竟然还能看到柳絮飘舞,这景色确实值得一赏。”
她稍作停顿,继续道,“我此行只为探望王妃,因此你无须紧张。”
谢瑄看着叶槿容那副自鸣得意的姿态,心中涌起一股不屑,嗤之以鼻道:“我若紧张,你岂非要慌张?不过就是没人要的弃妇,有什么好得意的。”
叶槿容听后,只是平静地笑了笑,随后抬手便给了谢瑄两记清脆的耳光。
此举令谢瑄惊愕不已,她愤怒地瞪着叶槿容,大声质问道:“你做什么?”
叶槿容气定神闲地看着谢瑄,平静地质问:“怎么,你觉得本宫打不得你吗?”
谢瑄捂着红肿的左脸,咬牙切齿地回应:“你不就是仗着长公主的身份,没有…”
叶槿容微扬起下巴,目光冷冽地打断道:“本宫乃公主,更是长公主,身份自然高贵。而你仅为郡主,身份低微。因此,你我身份悬殊,你日后最好少在本宫面前晃悠,免得让本宫看了心烦。”
叶槿容说罢,便直接转身离去。
此前,她因顾及江阴侯妃,也就是她姑姑的情面,才未与谢瑄计较。然而,如今既已知晓江阴侯心怀不轨,她自然无需再维系这表面上的皇家情谊。
随后,叶槿容便前往寒月阁探望俞王妃,见其身体日渐好转,遂提议外出散步以调养身心。
她们一行人漫步于阜州热闹的长街上,两侧商铺林立,人潮涌动,车船往来,喧嚣不绝。
在沁茗轩品尝煎点汤茶时,叶槿容对其赞不绝口,认为此处的煎点汤茶之所以品质上乘,是因为毗邻茶山,能采摘到新鲜茶叶,从而保留了茶叶的原汁原味。
俞王妃身着一袭天青色长裙,裙摆随风摇曳,宛如一朵盛开的青莲。
她听闻叶槿容之言,似忆起了往昔,有些感伤地道:“其实王爷平日里最爱品茶。早几年他生辰时,我曾送过他一副茶具,但可能并未合他心意,所以从未见他用过。”
叶槿容留心观察着俞王妃的神情,试探着问道:“或许皇叔使用时您并不在府中,也未可知呢。”
俞王妃闻言,微微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不会的,他若用了,总会与我提及。”
两人走出沁茗轩,继续沿着长街漫步。
叶槿容见俞王妃情绪低落,便转移话题,指向一家古玩店,提议道:“姨母,您看那家古玩店,其内物件颇为精致,我们不如进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