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宜怔:“什么叫……高三刚来?”
彭老师拍了拍脑门,“哦哦,小江你不知道是吧。他原来是安棠校区的,后来在那边拿到唯一一个进本部的名额,高三才来到附中。”
江岁宜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思绪突然像秋风里的落叶,急速翻飞偏转。
最终,承重着落在满载秋雨的地面。
那一瞬间,她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情。
想到,为什么她会觉得贺迟晏的字迹熟悉。
想到,付仁舟为什么说附中要加上本部两个字。
想到,那66颗纸星星。
想到……那一封封没有回音的信。
彭老师还在自顾自说着:“唉,当时高三开家长会,他亲人一次都没来过。这孩子也是让人心疼……”
“所以我一直说,他是我带过的最努力的学生。”
彭老师最终下了个定论:“他是自己的人生的热血主角。”
江岁宜睫毛轻颤,无知无觉地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彭老师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已经断断续续,回忆闪闪烁烁地播放着。
那年,两个校区开展通信活动,江岁宜一连写了三封信都石沉大海。
李梦言拿到笔友的回信,看到她两手空空,嘲笑道:“你是不是过于热情,把人家吓到了?”
江岁宜郁闷托腮道:“不至于吧。”
这个活动只有一个月,最后一次写信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自言自语的准备,却不想竟然收到了回信。
寥寥几个字,对她之前问出的每一个问题都做出了回答。
宿命感。
江岁宜此刻理解了付仁舟的话。
她可不就是,仅仅凭着那几个字,就对连姓名不知道的人心软了。
特地通过程女士的关系找到了负责联络两校的老师,利用“特权”
寄了最后一封信,后来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寄学习资料过去。
可也就止步于此了,她后来也没关注过,到底是谁拿到了那个名额来了附中。
原来是他。
所幸,是他。
中午,江岁宜回了趟家里。
程女士吃惊道:“你回来干什么?午餐我可没带上你的份儿哦。”
江岁宜本来回来就不是为了蹭饭。
她行迹匆匆地赶到书房,取出那个收纳箱。
那封信件,应该是被保留着的。
果然在底部找到了。
信纸是随意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纸张早就泛黄,黑色墨水一层层往外晕开。
贺迟晏的字迹变化不大。
……只是,好像和她的写法,越来越相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