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暮一笑,“喜欢,太贵重了,日常不方便。”
傅父劝她,“你是傅家的千金小姐有什么不方便,带上吧,父亲喜欢心意被人尊重。”
时暮不推搪,点头应是。
傅母胸骨急剧起伏一下,盯着时暮,目光如炬,傅父揽住她肩膀,轻轻晃一下。
是安抚,是暗示。
傅母吸气还是沉不下心,抖开傅父,“后天景深生日,他约了几位千金来家里庆祝。你成年了,又是养女,粘着景深惹人非议,你懂我意思?”
时暮忧惧全去,忍不住冒出喜悦,“明白的,我明天晚上就去白瑛家住,等生日过了再回来。”
有了傅母发话,她后天消失光明正大,被发现的时间也会合理押后。
等傅景深生日过完,腾出手找她,说不定她在邻国,已经登上销声匿迹的飞机,就此消失的一干二净。
时暮带着即将远走高飞的兴奋入睡。
这一觉,心中有底,未来可期,她这几个月来,头一次在傅家睡得安稳。
傅景深从医院出来,接近凌晨。
中午,顾星渊的孩子没保住,妻子大出血昏迷不醒。下午,京城飞来的专家联合省医院,开会讨论治疗方案,预期并不好。
顾星渊从ICU出来后,仇恨已经从骨子里疯魔,一个办事激进的疯子,狂性大发,比暴戾的疯子更不计代价,没有理智。
傅景深否定他同归于尽,但支持他报复雪恨,两人商谈到半夜。
接下来一段时间,他可以想见的忙碌。
傅景深回到傅家,佣人过来报告。
“夫人也得知时暮小姐大学一直外宿,反应很大,傅董劝住后,夫人暂时冷静。但后天您生日,夫人禁止她出现,时暮小姐答应了,会提前一天晚上住在白瑛小姐家,直到您生日过了再回来。”
傅景深静默一秒,走到时暮门口,推门,发现反锁了。
佣人替他取来钥匙,“傅董和夫人,睡得晚,这会儿刚睡着。”
傅景深拧开门把手。
时暮侧卧在床边,她睡觉非常规矩,一个姿势蜷缩到天亮。他在时,枕着他臂弯,小猫一团窝在他怀里,又乖又软,又挑剔,手能搂她,不能乱摸,腿能圈她,不能压她身上。
嫌他硬,嫌他壮,嫌他力气大,野蛮,时间久有病,男人毛发糙一点,她也嫌。
可嫌的娇贵,嫌得骄矜,嫌的他一点生不出气,只想凑上去团团揉揉,勒进骨血,然后被她忍无可忍踹一脚,冷脸骂他烦死了。
他们那四年,并非没有好时光。
只是她记仇的很,那个暑假他是真想放她回傅家,也是真的工作突生变故,他要飞去国外,不带上她浪费这一次天时地利。
她上飞机嘟嘟囔囔,下飞机眉开眼笑。
他勤勤恳恳奔波开会,通宵达旦,废寝忘食。
女秘书带她半个月游遍欧洲,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女秘书交差的照片上,她一心回国,愁眉不展,私底下社交账号一天十条旅游视频,见牙不见眼,天天nice,happy,verygood。
他‘手滑’点赞,三分钟后账户注销了,又记他的仇——盯犯人严防死守。
一松懈就跑,一严厉又恨,软硬都不吃,乌龟没她能忍,刺猬没她棘手。
但,她如此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