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来朝,要说长安城有谁是最高兴的,那除了甘愿亲自为刘武御辇的刘启,便是太后窦氏无疑。
一大早,天子刘启就带着朝臣百官、宗亲皇室到城外迎接,一直到午时前后,才算接到刘武;
而在长乐宫内,老太后也是难得起了个大早,天刚蒙蒙亮,就开始准备起了黄昏时分的晚宴。
等刘武乘坐着由天子刘启亲自驾驭的黄屋左纛,来到长乐宫西宫门外时,窦太后更是大手一挥:宫宴即刻开始!
待刘胜、刘彭祖等宗亲皇室走入长乐宫,来到这场前所未有的‘午宴’现场时,却发现一阵异样的酒香,早已充斥长乐宫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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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酿紫金醇呐······”
“皇祖母对梁王叔,可真是······”
长乐宫,长信殿。
细细品嗅着美酒的纤维,刘胜只暗自吞了吞口水,旋即将满是羡慕的目光,投向身旁的兄长刘彭祖。
——宫酿紫金醇,是太祖高皇帝刘邦之时,宫人们奉命埋下的窖酒;
细算下来,也是四十多年份的陈酿。
只不过在过去,仅存十几坛的太祖宫酿紫金醇,非重大节庆、典礼,便绝不可能出现!
上一次有宫酿紫金醇被取出酒窖,还是十几年前,当今刘启的长子刘荣出生,先帝刘恒喜提长孙,这才令人开了一坛。
而今日,梁王刘武仅仅是来到长安,就让太后窦氏高兴到开宫酿紫金醇一坛,以做宫宴之用······
“皇祖母喜爱梁王叔,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听闻刘胜发问,刘彭祖只小心捧起酒盏,满是享受的嗅了嗅酒香,又微微抿了一口;
感受着陈酿美酒在口中的香甜,刘彭祖更是缓缓闭上双眼,自顾自享受起着难得的愉悦来。
过了许久,等刘胜都有些控住不住口水了,刘彭祖才啧啧称奇着,将手中酒盏放在面前的案几之上,又朝远离刘胜的方向挪了挪。
“除去已今死去的梁王刘揖、代王刘参这两位庶弟,父皇的兄弟手足,便只剩下梁王叔一人了;”
“尤其梁王叔,还是父皇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平日里,父皇忙于国事,姑母虽在长安,但也终归是女身。”
();() “梁王叔常年在外,难得回一次长安,皇祖母感到欣喜,也是正常。”
轻声道出此语,刘彭祖便再次举起酒盏,放在鼻下,摇头晃脑的品嗅起来;
见兄长丝毫没有‘有福同享’的架势,刘胜也只能遗憾的再咽口唾沫,而后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满漫无目的打量起殿内众人。
——没办法,太宗孝文皇帝曾下过令:皇子年不满十二,就绝不能喝酒!
至于原因,则是坊间有小道消息说,当今天子刘启的庶弟,也就是坠马而死的梁怀王刘揖,之所以会坠马,似乎就是因为‘酒驾’。
而如今的刘胜,距离‘十二岁’的合法喝酒年龄,刚好还差一岁······
“皇祖母对梁王叔,可真是疼爱的紧。”
看着上首的位置上,窦太后眉开眼笑的握住梁王刘武的手,一阵嘘寒问暖,刘胜砸吧着嘴,也不由有些羡慕起梁王刘武。
如今天下,谁人能比梁王刘武更得窦太后喜爱?
嘿!
——没看见连天子刘启,都只能乖乖让到一旁,像个陪领导喝酒的小喽啰般,嘿笑着看向窦太后、梁王武母子二人么!
至于其他的人,什么馆陶公主刘嫖、太子詹事窦婴之类,更是早已被窦太后远远抛之脑后!
许是一场宫宴、一坛太祖宫酿,都还不足以表达对幼子刘武的思念之情,宫宴开始没多久,就见窦太后面色稍一正。
“今日,阿武就在长乐宫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