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鹏看着江小芸此时的状态极端不好,也不勉强她,所以他对后面的杨参将说:“杨参将,你去叫门吧。”
“是”
,一身衣着凌乱地杨参将答应着,回头喊:“张林,去叫门。”
“是”
,这个士兵立刻跑到城门前大喊:“太平府押运粮草的部队来了,快开门,开开门。”
守门的兵丁探出头来,看了看又缩回了头。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那个士兵又继续大喊:“快开门,我们是太平府杨参将的驻军,前来运送粮草,快开门,快开门。杨参将来了,快开城门……”
守卫城门的士兵又探出头来,大喊:“你们先等着,我去禀报将军定夺。”
随后这个兵丁就没影了。
杨参将看看董天鹏说:“大侠,不好意思,劳你久等,可能是这些人被打怕了,所以不敢轻易开门了,请放心,一会儿江将军就会来的。”
“没关系的,再等一会儿吧。”
董天鹏知道,这里刚刚发生了战争,估计是天马国的人入侵了,这里的人不敢随意打开城门,也是人之常情。
过了一会儿,城门上的瞭望楼上出现了
一位将军模样的人,他往下仔细观望着,却没有冒昧的开门。
杨参将一看江云峰出来了,立刻打马上前,大声喊道:“江将军,是末将杨晨,押送粮草来了。”
那个将军模样的人凝神一看,还真是杨参将,大喜过望,连连大喊:“杨老弟,真是你啊,你来得太好了”
,他转头对身边的士兵道:“快,大开城门,迎接杨参将。”
说完噔噔噔地跑下了瞭望楼。
不大一会儿,城门吱呀呀地打开了,一行骑兵哗啦啦地冲出了城门。
董天鹏看着出来的兵马,当先一人,白面无须,一身青袍锁子甲,胯下一匹高大的黑马,倒提着一杆铁枪,枪上的红缨在夜风里猎猎飞舞,在晨光里更显得威风凛凛。他心里禁不住赞了一声:好一员虎将。
此人就是兰陵将军江云峰,天狼国守卫北部边疆的一员有名的大将。江云峰当然是一员虎将,不然也不会被朝廷委以重任,守卫国家的北大门。
江小芸看见了自己的父亲,飞奔向前,扑进了江云峰的怀里,嘴里高喊着:“爹爹,女儿来看你了。”
江云峰抚摸着女儿散乱的头发,说:“我的乖女儿,你怎么来了?”
他看着自己年幼的女儿,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次运送军饷的重任是女儿带领着完成的。天狼国真是太腐败无能了,居然连一名押送粮草的大将都无法派出来了吗?现在自己连同两个儿子已经
在为朝廷效力了,没想到他们连自己幼小的女儿都不放过,心里止不住泛起了一股怒火。再抬头看看这些来人的样子,一个个满脸灰尘,掩盖不住地疲惫之色,想必这一路上也经历了不少困难。
江小芸此时知道父亲安然无恙,紧绷着地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哇”
的一声就哭了,一边哭一边喊着:“爹爹,爹爹,女儿担心死了……”
“没事了,没事了,”
江云峰安慰着幼小的女儿,眼睛里涌起了一层浓浓的水雾。
江云峰看着自己幼小的女儿,慈爱地说:“乖女儿,不哭,不哭,哭就不美了。”
他心里感觉有些窝火,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个堂堂的兰陵将军,关键时刻却需要自己年幼的女儿来帮忙。唉,朝廷实在是太无能了。皇帝昏庸,奸臣当道,要不是自己镇守着这北部边疆,天马国的彪悍骑兵早就南下天狼国了。朝廷将自己一家都绑在了兰陵关上,就连幼小的女儿也不放过,太薄情寡义了。
兰陵关到底能坚持多久,自己也不知道,这就等于不知道自己一家的性命还能存活多久。前途灰暗,郁闷啊。
朝廷在兰陵关陈列了十万兵马,可是这些守卫兰陵关的兵马中,自己能指挥动的不过才两万,而且军需物资也是分开发放的。自己的军需物资经常被无故克扣,否则何需向太平府催要军饷?另外的八万兵丁全由那个混蛋监军率领
,驻扎在兰陵关后的大营里。出战的都是江云峰,监军那些人根本就不管。
监军是皇帝派来的,一是监察军队政务,二是监督他,不给他过多的军队指挥权,主要是为了防止他军权太大,变成尾大不掉之势。自古以来的军队兵变,都是因为那些将军手里的军权过大所造成的,这也是历代朝廷的心病。既需要将军带兵打仗,又无法给他太多的兵权,所以战争打起来的时候,那些负有决策责任的将军就不免碍手碍脚的,无法施展自己的军事才华,而现在的江云峰就是这样。他在这样艰难的局势下,依然坚守着国家的北大门,凭着两万兵马,阻止了天马国骑兵的一次又一次的骚扰。
……
在江云峰父女相拥的时候,一直没有人打扰他们,直到小芸哭够了,离开了父亲的怀抱的时候,太平府杨参将才上前抱拳行礼,说:“末将杨晨见过将军。”
“杨老弟,刚才怠慢了,你我都是老熟人了,请不要介意。”
“没关系,没关系,将军守卫兰陵,英勇杀敌,末将十分钦佩,恨不能在将军麾下,也好报效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