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道:“大当家的,这是为何?眼看着后面的大鱼就要上钩了!”
他怒喝道:“别问那么多!这个麻烦惹不得,赶紧撤!把自己的东西全都带上,千万不要有任何东西遗留在这!”
众弟兄们实在不明白为何放掉到手的肥肉,但他们一向遵服大当家,对他的命令一向绝无半点违逆,纷纷急掠而去……
转眼间,三十多号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七具尸首躺在小道上,伴随凄风潇潇,荒郊小路上更添死寂……
望归山上……
碧空如洗、风和日
丽,曙色照耀在山间的归处,遥望归处,只见处处鸟语花香、山林野趣的盎然生机,浅草叠荫之间,木竹房舍远近高低三五相依,错落分散于小桥溪水间,西侧的蔬菜地经过昨夜的一场雨,现在满地的蔬菜看上去也是水嫩嫩的,瓜棚一侧的大水车伴随着“咯吱”
“咯吱”
之声不停地转动,水车旁的鸡窝和鸭窝里又产了不少鸡蛋和鸭蛋。
山居后方的石崖上飞瀑长流、生生不息,此间的山民们也都一早起了床,有的正在哨楼里放哨,有的在飞瀑下的草坪上较技切磋,有的在地里一边干活、一边吆喝着山歌。
归处,心安即是归处,对于纷扰的江湖、动荡的尘世而言,这里当真是一个远离尘嚣、人安心宁的世外桃源,厌倦了世俗繁扰的人们,若是有这么一处好地方,也必会过来结庐隐居。
山居东侧悬崖边的一块大石旁,一个身着豹皮裙的少年正蹲在那里,身旁还合放着一本《梅花三弄》曲谱和一部《道德经》,他的身后,正蹲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驻足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少君哥,你行不行啊?”
小女孩语声如银铃,令人肺腑沁然。
“嘘……!安静……”
豹皮少年翘指轻吹、示意对方别吵,然后垂首盘坐于草地上,右掌心朝上捧着两个鸡蛋,左手轻轻合掩在鸡蛋上,一股温暖且柔和的内力凝聚于两掌之间……
良久后
,只见两个鸡蛋微微颤动……
最后,只听“喀拉”
“喀拉”
两声清脆的破壳之声,小鸡崽破壳而出,两个新的生命就此降临!
豹皮少年微微一笑,迎接着新生命到来,虽然只不过淡淡一笑,但这一笑之中满含了不知多少的欣慰与幸福,这一笑更刻画出了人世间的真善美,正如同这刚冉冉升起的朝阳般,充满着生命力!
只听豹皮少年道:“鸡妈妈昨天病了,没法将小鸡孵出来,少君哥不忍见小生命就此夭折,不过是怀一份怜爱之心罢了。”
小女孩道:“其实,我刚才觉得少君哥铁定不行的。”
豹皮少年又一笑,仰望着天际朗声道:“成事或许在天,谋事势必在人。你看这不成了?”
语声并不响亮,但清脆而温厚,话语中也充满了肯定。
他把孵出的小鸡交给了小女孩,托她把小鸡放回鸡窝,又道:“茜茜,你身体还没康复,赶紧回房去歇息。”
小女孩茜茜兴高采烈地捧着小鸡崽奔向了菜地。
这少年轻足后掠、身形飞掠而起,落到身后的一块大石头上驻足落定,抽出了一支碧玉通透、连外行都看得出价值不菲的翡翠玉笛,缓缓吹奏起来……
山涧里,悠悠笛声缓缓扬起,清新悦耳、清亮悠远,尤其回荡在这乡野山涧之中,更如松涛阵阵、万壑风生,荡涤着人们心中的尘垢……
寨子里早起劳作的群豪们,每日清晨都会享受到这份
独特的和谐。
望归山,望归处,芳草碧连天,清风拂柳笛声扬,朝阳山外天。
“祈少君!”
一阵声震耳鼓的吼声,打破了这份和谐!
那叫祈少君的少年闻声回头,大声道:“爹!你们回来啦!”
祈少君年方十八,当的是美冠如玉的少年,剑眉之间除了勃发的朝气,眉梢眼角还带着两三分秀气,常常面带的微笑再伴随一缕少年人特有的青涩,神采照人令他人不敢直视。
他此刻伫立于前,只见他身材健硕,宽肩窄腰,一副矫若游龙的英姿,若非因为一身褴褛的豹皮着装,绝对是玉树临风的翩翩美少年,怎么也无法将他和跟山野乡民联系上,或许应该叫山民才对。
小鲜肉……或许这是最适合用来形容他的一句现代词汇!
他欣然道:“爹、各位叔伯!你们回来啦!”
带头汉子道:“回来了,一回来就先看到个不务正业的偷懒小子!”
说话的正是这归处的大当家“九雷鞭”
云锵,浓眉大眼、黑面虬髯,身材威猛,看上去十足地像钟馗!语声铿锵,当的是人如其名,只见他双手叉腰站在祈少君的面前,低斥道:“今天被我逮到了,你说……怎么罚你?”
祈少君笑道:“哎!爹,你可别冤枉我,我从二叔的书房里走出来不过两盏茶时,昨晚我可是睡在书房里的!”
“不错,大当家的……我可以证明,昨晚他念书念到很晚。”
随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