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开始闹,说自己刚来,掏了十个铜板什么还没看见呢。
班主压根不废话,直接端起旁边盛铜板的大罐子,走到了大门口,哗啦往外倾洒。
漫天下起了铜钱雨。
众人乌泱泱地便朝着外头去了,蹲在地上抢那些铜板。
“走吧。”
墨云渡也轻声道。
时春柔不明所以,但也乖乖地跟着墨云渡走了出去。
前脚刚走出去,后脚戏班子的大门便被关上了。
不等时春柔诧异询问,里面便传来了班主惊恐的声音,“这位爷,你在干什么,你……啊,救命啊!”
“督主,里面……”
时春柔也瞪大了眼睛。
墨云渡脸上没有半点波动,“关在笼子里的丛林之王,那也是丛林之王。”
言下之意,即便那些动物暂时被驯服压制了,但只要能有重新站起来的那天,便会再次成为主宰一切的王。
而现在,就是那些曾经的王者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蒙了厚厚油毡布的帐篷里,班主的惨叫声还在继续,实在让人跟着心惊胆战。
“督主,这声音,实在是有点听不下去。”
时春柔小声道。
她本意是想拉着墨云渡走远点,这样就听不见这声音了。
可下一瞬,墨云渡却抬手,直接捂住了她的耳朵。
宽大温热的手掌覆上来,瞬间遮挡了一切声音,只剩下轻微的轰隆声。
时春柔有些错愕地抬眸,看见了墨云渡的黑瞳。
有那么一刻,她感觉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墨云渡,而是一只被关了很久的狮子,现在被放出来了,眼底燃着汹汹的复仇怒火。
时春柔的心里被牵扯。
她想了想,伸出手,扣住了墨云渡的手腕。
对上墨云渡不解的眼神,时春柔轻声道,“督主,现在它们自由了,你也很自由。”
墨云渡薄唇翼动,轻声说了句什么。
但时春柔因为被捂住耳朵的原因,并没有听见。
墨云渡迈步往前走,将她给带离了戏班子。
直至再也听不到惨叫声的地方,墨云渡这才松开手。
周围的声音再次袭入耳朵里。
不等时春柔开口,墨云渡便冷声道,“如今是太惯着你了,这样无法无天的,连本督的事情也敢评头论足。”
时春柔立马低头认错,“刚才我心里害怕,所以口不择言的,督主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这么说,你对我说的话,都不是真心?”
墨云渡反而脸色愈发阴沉了。
时春柔愣怔。
这……
怎么感觉她说自己是在胡说八道,督主反而不高兴了呢?
她想了想,问墨云渡,“刚才其实我说的都是真话,在我心里,督主和雄狮一样,拥有自由和权利,可以主宰他人;亦或者,刚才我是慌张之下随口说的,只是希望督主你可以早点带我离开。”
“两套说辞,哪个真哪个假?”
“能让督主开心的那套,就是真。”
时春柔一字一句,认真无比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