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4风华若宝芽1
明藻转身看了看床上那名貌若天仙的女子,想不通什么事情可以如此摧残一个人的性命,凄然笑道:“我从那么遥远的时代来到这里,恍如死了一次了,在这样的环境里还不明不白成了一名尼姑都没有想着要去自杀,你又是何苦如此轻视自己的生命?”
风想海沿着床沿坐了下来,靠着床缓声道:“只因她已经失去了作为女人最宝贵的东西。”
明藻换了古代思维想道“”
二字,马上怒目呵斥:“妈的!一具破身体犯得着要了自己命吗?”
话音未落脸上“啪”
的一下,只打得自己眼前火星直冒,却见风想海满眼怒火地看着自己吼道:“你当所有人都如你一样不知羞耻吗?”
明藻趴在地上半天无法动弹,一日以来所有冤屈都释放出来,奋力吼出自己的悲愤。风想海也不管她,径自坐在床边呆。却听帐外有人喊道:“平将军求见!”
风想海站起身坐到旁边书桌边,唤道:“进来吧!”
只见先前那个叫阿豪的男子急匆匆闯了进来,也不跪拜直接叫道:“上护!城主中毒了!”
风想海看也未看阿豪,低声道:“我知道了……”
阿豪此时才觉得事情奇怪,看向旁边明藻,明藻见有人进来已经不好再吼叫了,用红红的眼睛看向阿豪,气道:“这边还有一个呢!”
她怎么说也是硕士智商水平,当然已经猜出那名叫宝芽的女子也是中了奇毒。
阿豪一听她这话,惊恐地看向床上人物,转身向风想海道:“聂姑娘是苗疆毒母,还有什么毒物能伤得了她的?是否熏来了?”
风想海笑道:“熏又怎能奈何得了她,她是自己……”
再也说不下去。明藻走过来拉了拉阿豪,低声道:“我们先出去吧。”
阿豪见她言语中有话要说知道另有隐情,只好躬身告退,风想海也不拦他。明藻拉了阿豪出了营帐,见自中心处营帐那边裹得密不透风的几人抬出几具尸体,不敢去看,拉着阿豪到了偏僻处问道:“你们一大群人来这大山里干嘛啊?”
虽然心中对死人之事好奇,却也不想过问太多。
阿豪沉默半晌,道:“明姑娘,恕在下不能一一相告!”
明藻心想自己来历不明,别人防备点也是理所当然,不再继续追问,笑道:“你难道没看出来那位聂、宝芽姑娘也中毒了吗?”
阿豪沉声道:“下午城主召聂姑娘独自进去,也不知道里面生什么事情。上护又正好不在……”
明藻笑道:“据风想海所说,聂宝芽是遭人,故自己服毒自杀。”
阿豪吼道:“明姑娘你怎可直呼上护名讳?”
明藻气道:“你们这些古人破乱规矩一大堆!好了不说了!我只告诉你,聂宝芽应该是被你们的城主了,然后用毒害了城主再自己服毒的!”
阿豪一听明藻推论,马上惊道:“不可能,城主英明神武,怎会趁上护不在玷污未来的上护夫人?”
明藻一听“上护夫人”
四个字,心内一颤,想到风想海对聂宝芽的态度是夫人也不为过的了,只是自己怎会有些许惆怅,哈哈笑道:“哈哈……也许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
但是阿豪毕竟不会太傻,今天下午一切生的事情本就奇怪:先是上护一声招呼未打,独自一人失踪半天;再是城主一下午在营帐内大脾气,直到最后召唤聂姑娘进去……最后营帐内出呼喊之声以及城主下达命令:所有人不准进入营帐,然后是传召上护……
事情再明显不过,聂姑娘是毒害自己以及城主的凶手,但是同时城主也是毒害自己与聂姑娘的凶手。平豪自小生在苗疆,却自小与风想海相识,后辗转认识风致云,得缘封得镇远将军,一直秘密驻扎在寒兰山中,每年只在七夕时候接待城主祭祀一次,平时风想海也会偶尔过来喝杯小酒之类。在他心里风想海是明朗个性、不被世俗拘束并帮兄长夺得坤洲城的好汉子;风致云则是儒雅风趣、精图立志的好男儿,二人同胞所生,二十余年均肝胆相照。而现今,为了聂宝芽一个女人,很可能兄弟俩会反目成仇,更何况城主风致云现在还昏迷不醒!平豪一想到此中利害,惊出一身冷汗,想到自己处在中间,真是帮谁也不好,怕是将军一职就要丢在此时了!抬头对明藻笑道:“明姑娘你住在这附近么?我派人送你回家吧?”
明藻哪还有什么家,只苦苦求道:“平将军你行行好,我自小父母双亡,好不容易自己养活自己到了成年却遭贼人迫害,还剃光了头,除了尼姑庵哪里也去不成了。明藻就是死也不去尼姑庵的,请将军就收了明藻吧!”
阿豪听她讲得可怜,稍微迟疑了一下,叹道:“还是回去看上护怎么安置你吧。营帐中除了聂姑娘还没有其他女人呢,留下来可能比较难,我会请示上护给你找个安身之地的。”
明藻再不好强求,谢了过去。二人这才又回了营帐内。阿豪将明藻安置在边角处一个简陋的小营帐内,只说等明日上护心情好了再谈明藻的事,明藻别无他法只得住了下来,她自幼与父母到处自驾游,早已习惯野营生活,对营帐卫生、物品要求都不太高,只是晚上睡觉之前没有看帖、聊韩剧、逛淘宝……真是让自己不习惯,翻来覆去好容易才算把自己整进梦乡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