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冷峻,却不似先帝威严,眉目间倒透着几分文墨气。
“儿臣参见父皇,愿父皇圣安。”
“微臣沈萧云,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
“燃儿平身。”
文宣皇帝单单叫了齐宵燃起身旁听。
对沈萧云则冷声质问道:“沈萧云,你可知罪?”
“回陛下,微臣没有派人暗杀蛮族王子。”
沈萧云不卑不亢,将腰牌举于头顶:“微臣在漠北,日日感念陛下隆恩,不敢,也不会做出有违圣意之事。”
文宣皇帝见了两块无论材质、重量,都一模一样的腰牌,瞬间皱眉。
其他几位官员看后,也颇为震惊。
刑部尚书拿着腰牌,率先开口道:“沈将军,你这块是五年前朝廷发的,眼下怎会跟新的一样?”
沈萧云侧目道:“青玄铁本就坚硬无比,百年不锈,区区五年又能旧到哪里去?”
“那也不至于成色如新吧?”
“尚书大人有所不知,我在漠北病了几年,期间需要安排人手之事,多为副将主办,用的自然是他的腰牌。”
大理寺卿接话道:“那也不能证明此事就不是你所为,你初到漠北时,就曾多次请战出兵蛮族,想必你心中定是恨极了蛮人,并不想议和吧?”
沈萧云凤眼微瞪,射出一道犀利目光:“身为武将,想踏平外患乃是常理,若说恨,蛮族杀我大周使团、边关将帅、掠夺城池,但凡有血有肉的大周子民,谁不恨蛮人?难道大人不恨吗?”
项来审问他人的大理寺卿,却被这句反问,这逼人目光,瞪得微吸了一口:“你恨蛮人,所以不想议和,所以派人杀蛮族王子,是否?”
沈萧云淡笑回之:“大人不要混淆概念,恨是人之常理,但圣意是议和,作为臣子,恪守本分乃是天职,臣虽不才,却不会为了私心泄愤而抗旨不遵。”
御史中丞忽的冷笑道:“那敢问沈将军,护送一事本该由护军参将带兵,你为何要亲自护送?为何又选的都是天骑老将?”
不是公主,你当如何?
“大人此言,我有些听不懂。”
沈萧云傲慢的扬起下巴:“边关无战事,主帅亲自护送重要使臣到边境有何不妥?再说十万玄武军,七万余均为天骑老将,臣随机调派几千,即便全是天骑旧部,又有何稀奇?”
沈萧云对三位大人的轮番盘问,对答如流,听得一旁的齐霄燃都不免惊叹!
没想到他那张气死蛮人,常年不着调的嘴,也能说出这样头头是道的话来!
这时,刑部尚书又拿出西域商人的证词,递给沈萧云:“天骑旧部不稀奇,但你护送完不归,还带兵在边境扎营,可稀奇?”
[什么?!]
沈萧云迅速看向证词。
原来那日,他接回暗杀王子的齐宵燃后,在边境扎营,留下了军帐的痕迹。
恰巧被后来去漠北报官的西域商人瞧见了!
当时除了八百玄武军,还有一千府兵,人数众多,只篝火就生了几十堆!
起程时虽收拾了一下,但仍难免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