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两人异口同声道:“暴雨将至。”
沈萧云朝他笑笑:“涨潮好时节,知道我想怎么做了吧?”
“妙计,我去给你安排。”
顾墨渊贱笑回应:“顺便再给他们,加点料。”
“加料?你想做什么?”
“你别管我,专心布你的阵去!”
然而,突厥和塔纳却没给沈萧云这么多准备时间。
暴雨未至,阻拦的河水还未蓄够,敌军已发起了总攻。
战场再次被硝烟吞噬,野兽般的嘶吼声,震颤山谷……
两军对垒,战事焦作,辽东城门被破出一道口子时,充斥着血腥的空气中,竟涌上一股,更令人作呕的臭气……
凶狠的敌军,骤然间脸色大变。
一个个提着裤子,露出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来。
沈萧云突然明白了,顾墨渊说的“加料”
原来是往河里,洒了泻药……
沈萧云带兵乘胜追击,直到敌人后援军赶到,才退了回来。
这一场仗虽借着顾墨渊的神来之笔胜了,却赢得一点不轻松。
城门被破,下次敌军攻城必定失守,唯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有胜算。
但士兵伤亡太多,沈萧云的后背也挨了一刀。
狠厉的刀刃,劈开了他的铠甲,内扣的铁皮陷进了肉里。
军医取下时,被喷了一身的血!
虽速速处理缝合,但那血却一直没能止住……
“沈大帅啊,属下这都用了五倍的金创药了,可您这血,怎么还跟淌河水似的啊?!”
军医擦了擦汗,赶紧拿纱布又堵了上去:“您身子特殊属下知道,可从前也没这么,这么夸张啊!”
“呵,作死。”
随着一声熟悉的冷语,那位“医术了得”
的庸医土垚,快步走到榻边。
掰过沈萧云的手腕,边把脉,边朝他喉咙扎上一针。
“嘶~哎,终于到了……”
沈萧云有气无力的玩笑道:“小土垚,多大仇啊?别回回都用最粗的一根啊~”
土垚并不搭理,专注的看着那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黑色的银针。
又翻起沈萧云的眼皮,看了片刻,才皱眉问道:“药,没吃?”
沈萧云将军医请下去后,才回答:“吃了,一半。”
土垚拿出一瓶新药,直接塞进沈萧云嘴里:“想死?”
“不想……”
沈萧云嘴上说着不想,但还是硬将药呕了出来:“不想死,但现在一睡便是五六日,眼下局势不能昏睡,土垚,可有别的法子?”
土垚表情极为严峻的看了片刻道:“除了解毒,否者,不想死,也得死。”
“什,什么意思?压不住了?”
土垚沉默一阵,又拿出一颗新药:“吃了,还能撑三月。”
沈萧云背脊霎时流下一股冷汗,空白的脑中,唯有一个念头:我,去不了江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