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应该是舞会,她听到轻柔的钢琴曲,还有叽里呱啦的英语。
那边,谢容与态度温和,礼貌中透着一丝疏离,“祖母,不好意思,我这里实在走不开。要不,过几天,我去老宅亲自拜访您?”
“过几天是几天?”
他温声,“一周内。”
陈如锦冷笑,“姜矜病了,你爱回不回。”
谢容与改口速度之快令陈如锦瞠目结舌,“今晚我就回去。”
*
挂了电话,谢容与抬手叫来高盛,他言简意赅,“我马上回国,后续事情交给副总处理。”
高盛从应酬中抽身,惊讶,“国内出事了?”
谢容与垂眸,点头,“确实出了事情。”
高盛以为是林若出事,不敢怠慢,跟主办方说过,便离席打算陪着谢容与回国。
谢容与却不要他跟着回国,“你留在这里有备无患,另外。”
顿了顿,他道:“我买给矜矜的礼物你亲自让人派送回国。”
他赶时间,没时间去拿礼物。
礼物?
高盛察觉出什么,他小心问:“是太太那边出现问题了吗?”
“出事”
这个词显得太严重,他不敢将这个词放在姜矜头上,免得大老板觉得他晦气。
谢容与凝神,“她生病了。”
高盛松口气,含笑说:“您这时候回去,刚好能刷刷太太的好感。”
谢容与说:“我只是担心。”
现在,他什么使心机的心思都没有。
他只想回国,早点看看她。
*
姜矜做了很长很长的梦。
这个梦并不美好。
粘稠凄红的血溢满雪白的浴缸,长发女人面如金纸,手腕疤痕深重丑陋,整个浴室都充满浓厚地血腥气。
她赤着脚,踩在浴室地板上,冰凉刺骨,半跪在地上,伏在那个女人身边流着眼泪喊“妈妈”
。
但她再也不会睁开眼。
醒来后,姜矜伸手指摸了摸眼睑,摸到干涸的湿润。手腕的动作牵扯到针头,袭来一阵尖锐刺痛感。
她回神,注意到床头挂了点滴袋。
刚想起身,卧室门被很轻推开,室外的阳光透到昏暗卧室里,一线阳光照了进来。
透过光,她望见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他手里端着药,姿态清雅,温和说:“醒了?”
姜矜以为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