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冯蓁盯着萧谡闪电般收回的手,多有不甘。这就是长大之后不好的地方了,靠近一点点都要避嫌。照她说,男女不以成亲为前提条件的谈谈情,拉拉手多好啊。
不过萧谡既然收回了手,冯蓁也不可能再故意摔第二次,她薅不到羊毛,就对在这一片采梅花雪没什么兴趣了,而且还忒怕萧谡挡了萧诜的路,阻碍她继续发财。
虽则萧谡才是最大的肥羊,可现在风水轮流转,待在他身边吸的羊毛还不如跟着萧诜,萧谡在冯蓁眼里自然就不讨喜了。
因此冯蓁正准备走人,却听萧谡道:“你这瓮才装了一小半,泡茶就够了?”
冯蓁笑了笑,“没有,我往前面的梅枝去看看。”
她说着就往前走,却见萧谡与她并肩而前。
冯蓁瞥了萧谡一眼,听他道:“孤帮你吧,省得你手不够用。”
冯蓁又瞥了萧谡一眼,听过她外大母讲的故事后,眼前这人是绝无可能娶自己的,那他上赶着献殷勤却是为何?
为救命之恩?冯蓁心中哂笑,两年不见踪影,可见也没多看重那恩情。
所以这是见色起意?
不是冯蓁自夸,她虽然知道那仙桃有美容养颜的功效,可也没能想到自己长大后能美成这般,完全是超额完成任务。
不过就是身段高了些,脸蛋瘦了些,皮肤光滑莹白如鸡蛋白了些,眉毛如画了些而已,但整个人却完全不同了。说不得也是她自身底子好,毕竟这是美容又不是整容。
冯蓁是打心底瞧不上见色起意的男人,都是肤浅之人。她天朝那位不就是对别人见色起意离婚的么?
为着这般,萧谡虽然陪着冯蓁采了半瓮雪,冯蓁却是再没跟他说过一句话。不过难得的是,她眼睛往哪儿看,萧谡就能准确地挑出她看中的哪支梅花来。冯蓁自然不承认是心有灵犀,觉得萧谡顶多只能算品位还行。
眼见着不远处有白息隐隐出现,冯蓁转头面向萧谡,笑容很标准地道:“累了殿下一早晨了,真是过意不去,瓮里的雪已经足够,殿下也该用早饭了。”
萧谡点点头,转身走了。只是当他走了些许再回过头时,却见冯蓁和萧诜站在了一块儿,萧诜正帮她压着梅枝。
用早饭的时候,萧诜来得很迟,满身的梅花香里夹杂着一丝桃汁的芬芳,吃饭的时候也不停傻笑。
离开龙泉山的山区后,萧谡与萧诜便分道扬镳了,他们几兄弟之间可不存在兄弟情深这个词,相看两相厌还差不多,若是哪一位先去了,剩下的只会拍手称庆。
荣恪领着侍卫跟在萧谡身后,见他一路阴沉也不知是发生了何事,这在萧谡身上是很少见的,他这位主子脸上长年可都是挂着一丝假笑的。
“殿下,可是城阳长公主那边有什么不妥?”
回府后荣恪担忧地问道。
“无妨。”
萧谡道。
荣恪点点头,知道城阳长公主怕是要在继位的事上阻挠。
“殿下,长公主的小外孙女儿今年二月就要及笄了。”
荣恪突然提起了冯蓁,让萧谡多看了他两眼。
荣恪只当这是猜中了主子的心思,受到鼓励地接着道:“然蓁女君的亲事至今也没个着落,怕是没相看到合适的郎君。”
萧谡“嗯”
了一声。
荣恪继续道:“殿下以为,严太尉的孙子十七郎可堪配否?”
严太尉是三朝元老,功勋卓著,只是这些年怕功高震主,所以称病而归乡种田去了,更是不理事。元丰帝见他识趣,对老臣也乐得优容,因此太尉之职依旧让他挂着,只是不管事儿而已。
如此华朝上下,武官一品的太尉就成了虚职,也省了皇帝担心。
严太尉虽然归乡了,可他的子孙却蹦跶得还算欢。严十七算是萧谡的表弟,他母亲姓苏,乃是苏贵妃的堂妹。所以严十七和萧谡一向走得很近。荣恪打的主意是,自家殿下虽然不能娶冯蓁,但若她嫁了严十七,长公主也就不合适出手对付萧谡了。
萧谡闻言不语,思绪却又飘到了早晨那一幕。冯蓁这小女君从小行径就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想那会儿他与她在地龙翻身后的山里行走时,她动不动就赖上来拉手什么的,很是亲昵。早晨采雪时,那一跤也明显是故意让他去救的,但转眼冷漠疏离的也是她。
那是因为看到了老六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