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信不动声色觑他一眼,续道:“发现送子观音的双手被人砍了,怀里抱着的婴儿也不见了,你说奇怪不奇怪,我们一进村,又遇上村里的孕妇发生命案,被生生剖腹取子,难道是巧合?”
闻言,老蔡惊愕的张大嘴。
李怀信继续忽悠:“可能是巧合吧,两则之间不一定有什么联系,不过,谁人竟敢亵渎神灵,如此糟践,就不怕神灵降罪么?”
老蔡整张脸都白了:“神灵降……降罪?怎么降罪?”
李怀信吓唬他:“估计啊,是你们砍了送子观音的双手,又抢了她孩子,惹得天神发怒,遂降罪到村里,剖腹取子,断其后代。”
老蔡吓得双腿微微打颤,连连摆手:“不是我们砍的啊,不管我们的事。”
“不是你们是谁?”
老蔡吞吐间,直接绕过话头:“这,不应该是女鬼作祟吗,菩萨即便发怒,也不该迁怒咱村子啊,而且这般残忍,怎会是神灵所为?”
“哦,也对,我就是随便说说,菩萨向来慈悲为怀,别说砍断双手,你们就是把它的金身砸个稀巴烂,也不会因此降罪就滥杀无辜的。”
李怀信顿了一下,又道:“只不过,若村里人犯下杀孽,可就是要遭天谴的。”
“杀孽?没有啊……”
“怎么没有,刚刚在村口,我们若是没点儿能耐,早就死这儿了,更难说之前,有没有其他人枉送性命。”
”
没有没有。“老蔡连忙赔罪:“实在对不住,因为这个事,村子里人心惶惶,都怕极了,才会这么鲁莽。”
那么训练有素的埋伏坑杀能叫鲁莽?还真能给自己强行开脱啊!李怀信不动声色,用目光刮了老蔡一遍,又把话题拉回去:“既然没造杀孽,自然不会遭天谴,只是那送子观音像,很是邪气啊。”
老蔡直愣愣盯着李怀信:“什……什么意思?”
“明明是尊送子观音,可偏偏,好像一尊邪神,是不是,期间被人动过手脚?”
“邪,邪神……”
老蔡倏地打了个抖:“不,不知道啊。”
李怀信别有深意的哦了一声:“是不知道还是一时没想起来?”
老蔡被他盯得后背脊发毛,捏了一手冷汗,他在裤缝处抹了抹,几乎是硬着头皮说话:“真不知道,那什么,天色已晚,要不我先带两位安顿下来,之后的事,咱慢慢再说。”
然后逃避似的,也不等他们答应与否,自顾带路去了。
李怀信盯着老蔡走出院子的背影,嘀咕:“问他几句话,好像被我刁难了似的。”
刚要大步跟上,又拐到了贞白身侧,带些责怪的口吻说:“刚才要不是我拦着,你打算一五一十的跟这种人聊吗?”
贞白不明白:“哪种人?”
“缺心眼儿还是没眼力劲儿,这种人一看就是个奸诈之徒,最擅长虚以为蛇,你想直来直往的问明白,他能懵得你三天三夜找不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