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感动李怀信的心肠软,转眼功夫就被冯天嚼碎了骂:“揣着一副贼心烂肺,是有多霸道,还不让个死人安生!”
“你想怎么安生?让我超度吗?”
闹完,两人就直挺挺站着,一时相对无言,却彼此都红了眼圈。
僵持之间,冯天最终没忍住,露了情态,低声道:“不吵了。”
他说:“现在还能看见你,就挺好了。”
某人不识好歹:“矫情死了。”
冯天:“……”
真的很想揍人呐。
谁料对方突然声线一转,是难得抒发一样的口吻,嗓音压得很低:“真好。”
历经一场生离死别,李怀信说:“还能看见你,真好。”
不争气的冯天,没想到自己这么听不得酸话,眼睛湿得一塌糊涂,连忙揩了一把,想要按回去。
“出息!”
李怀信原话怼给他,说完便仰起了脑袋,捏住发酸的鼻梁。
两大男人对着哭,可真有出息!
待这股酸楚压下去,终于能心平气和的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尽数道出,从乱葬岗到枣林村,再从贞白到一早,李怀信说得口干舌燥,而冯天听得匪夷所思。因为信息量实在太大,他一时间消化不良,大脑机械的转了转,模模糊糊的从中拎了一条线索出来理:“也就是说,你们怀疑枣林村和乱葬岗的两处大阵,很可能是一个人的手笔?”
李怀信沉吟道:“只是,若真有牵扯,七绝阵是二十年前布下的,贞白十年前被镇在乱葬岗,此间相隔了十年。”
“难不成这人处心积虑了十年?”
一想起乱葬岗的情形,加上枣林村这个赶尽杀绝的凶阵,冯天只觉一阵恶寒:“也太可怕了!会是巧合吗?不然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两处大阵都是十年二十年前所布下,并且布得神鬼不觉,未曾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要想从中觅出点儿真相,揪出幕后逞凶者,实在抓瞎。
暂且不论两大阵有没有关联,是不是同一人所为,但现在有两名被大阵迫害出来的不人不鬼(贞白和一早),凑到一块儿,誓要挖出这个布阵之人。
却令冯天伤脑筋,他有些胆战心惊的问:“所以,那个谁,是要让我帮她占卜凶手吗?”
李怀信知道他斤两,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冯天一悚,盯着前面贞白的背影,委实吓得不轻,对李怀信道:“你赶紧把我超度了吧。”
免得到时候算不出来,被某人拍得魂飞魄散。
李怀信恨其不争:“你现在连片叶子都捡不起来,怎么给她占卜?”
冯天顿时眼睛一亮,抖擞起来:“对呀,我现在魂体虚弱,捞不住那串五帝钱,根本爱莫能助啊。”
两人一合计,待贞白接下来要求冯天占卜的时候,他非常积极的配合,然后装模作样去捞五帝钱,结果抓了一把空。贞白脸色稍稍一寒,握着沉木剑的手刚抬起,就给冯天吓得立刻钻进那串铜钱里,龟缩着不敢出来了。
李怀信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