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子回了白府,又是三四天没再有动静,她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终于和白引断清了关系,沈镜再也不会对她莫名其妙的生气了。
怎知没过几日,白引带着聘礼,突然到宁国公府提亲,闹得长安城人尽皆知。
静姝坐在屋里听说这件事忐忑无比,她担心沈镜生气给白府暗中下绊子,毕竟他从来都是喜行不怒于色,任谁都看不出在想什么。
白引的事因她而起,白引性格虽然阴沉,但静姝只想和他断了关系,没想过害他。
静姝在房里坐不住又走了几圈,叶柳看她着急,心里也跟着急,最后试探道“不如表小姐亲自去看看?”
静姝蹙眉。
叶柳道“正厅后有一处暖,奴婢知道那里有个后门,不用从前门进去,而且在那儿外面的人不会现。”
正厅的暖鲜少有人会去,但沈镜有轻微洁癖,宁国公府上上下下不论有人没人的地方,仆从都会打扫得干干净净,暖虽许久不来人,也没有多少灰尘。
静姝跟着叶柳偷偷从偏门进去,隔了一重屏风,只能看到外面模糊地人影,声音大体上能听清些。
“国公爷,我知道您看不上我这样一介无官无爵,不入仕途混吃等死的世家公子。自己又积郁成疾,身子不好,脾性阴暗,不喜与人交谈。但那日府中设宴,我对表小姐一见钟情,其心天地可鉴,我愿倾出我的一切迎娶表小姐…”
白引接着又说了许多。
他说完,正厅里再无动静,静姝感到凉,她甚至能想象到沈镜冷漠的脸色。
“静姝的亲事早已经定下,我不希望你再去打扰她。容启,送客。”
沈镜没再让白引说一句话,就把人赶了出去。
静姝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听到白引挣扎着不断在叫“国公爷。”
沈镜却是连理都没理。
“还不打算出来吗?”
白引被拉了出去,沈镜才开口。
静姝从屏风后慢腾腾地挪了出来,“沈叔叔。”
“他想娶你。”
沈镜掀眼看她。他坐在上,两腿交叠,宽大的云纹锦绣直掇遮住他的玄墨锦靴,一手搭在案上,食指轻叩两下,面上没什么表情。
静姝做贼心虚,她来这本就是担心沈镜会为难白引,想不到他这么轻易就放白引走了。
“沈叔叔,您知道的,我不会嫁给白引。”
静姝摸不清沈镜在想什么,只能捡着沈镜想听的回他。
“既然不想,为什么要去暖。”
沈镜看着静姝,把她的想法一字一句地全都说了出来,他一直都很了解静姝,“怕我一气之下伤害他?”
“静姝,你还是不够成熟。”
静姝不知道如何反驳沈镜,事实上她也不敢反驳,两人的关系因为白引提亲再次降到了冰点。
静姝不得不开始反思,不知从何时起,两人的关系不复从前之后就变得异常脆弱。
那次后沈镜没再来看过她,准确地说他很少宁国公府,他似乎很忙,回宁国公府也只是去书房拿些东西,很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