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救啊村长,怎么救?”
村民一个接着一个停下,全都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救我,救救我,我的腿。”
田地里一个穿着貂皮的男人向着老丁招手呼救,他的小腿异常的扭曲,整个裤腿都被血浸湿了。
“求求你们救救我。”
“帮帮我们……”
高上同样传来呼救声,此起彼伏。
“村长,咱们怎么办?”
“没办法救,咱们不是医生,不会治啊。”
“这可怎么办?”
村民全都懵了,有些妇女已经被吓哭,这种场面对人来说是在精神摧残。
老丁急的满头大汗,第一次面对车祸,还是如此重大车祸,平日里在村里那些主意完全用不上,想帮忙,却无从下手。
什么都不做也不行,这里距离高路出口还有一百多公里,这种路况救援队短时间赶不到,从城乡之间的路穿过来得几个小时。
“大家听我指挥!”
这时,丁闯忽然站在人群前面,开口喊道。
双手攥成拳头,眼里满是红血丝,眼泪也在眼眶打转,此情此景没人能不沦陷,他猛然转过身,面对乡亲道:“现在,出几个人回村里给附近村的打电话报信求援,让他们找手扶式改的那个扫雪机开过来,先把咱村里过来的路积雪清了,另外家里有沙子、炉灰、煤渣让有农用车的村民拉过来,得往路面上洒,否则后面的车还得出事!”
“柴火也往这边拿,天太冷,零下二十几度说不定就给穿的少的人冻死了!”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张淑花,你带几个妇女,从野地里往车队最后面跑,每隔一百米站一个人,看到车过来就在路边喊减,最好把红色的被面都拆下来拿手里往后摇动,注意,人要站在护栏外边,别站道里头!”
“剩下的妇女同志,留下面照顾伤员!”
“其他人跟我往路上走,把不能动的往路旁稻田地的房子里挪!”
说完,挥着手快步向高路上跑。
跑出两步,现身边没有脚步声,转过头,见村民都愣在原地。
估计他们根本信不过这么个毛头小子说的话,这时丁闯也顾不得什么长幼尊卑了,耽误一秒就可能丢掉一条命,高喊道:“还他妈愣着干什么,动啊!”
老丁缓过神,紧跟着喊道:“都听我儿子的,都动起来,快点动起来!”
有了老丁的声音。
村民们这才反应过来,全都按照丁闯分配行动,一个人往村里跑,张淑花带着几个妇女往车尾方向跑。
留下两个村民照顾野地里的人。
剩下的几十人跟在丁闯身后,全都向高处地面三米的高路上冲,黑压压一片,霎时间布满整个斜坡,雪太滑,爬上去又滑下来,不只是自己滑下来,连带着后面的村民都被撞倒。
可这种时刻,没人叫嚷、没人停顿,摔倒了继续爬。
丁闯最先爬到高路上。
事故现场近在咫尺,眼泪在眼窝里直打晃,他咬着牙没让它掉下来。
正前方是一台被撞翻的小轿车,严重变形,地面满是冻成冰的血,驾驶室里司机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还没等丁闯进行下一步动作,就听的“咣当”
一声,最后方又传来声音,几十米长的撞击车队都跟着震动。
“爸!”
丁闯转过头,哽咽道:“你带人从前面开始找,把没被压住的,还能动的,放到路的最前方,与车队隔五十米!”
五十米的距离足够安全了。
“哎。”
老丁红着眼,气鼓鼓骂道:“老天爷作孽啊!柱子!你带着老宋家的人跟我走!”
带着人或背、或抱、或抬将一些车边没被压住,只是昏迷的伤员往前抬。
“大家抬人的时候记得把车牌号和人记下来,那个谁,张会计,我书包给你,里面有纸笔,你记清楚了!车上有几个人,车牌号多少,多大年纪,性别什么的。有能说话的,把名字和家里电话报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
张会计闻声紧忙接过来丁闯的书包开始翻找笔纸。
“机械撑杆、液压破拆。。。。。。”
丁闯在脑中回想救援能用到的工具,能想起很多,奈何,现在的条件不允许,这些东西根本不可能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