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乘着马车,一路疾驰,不到大半日光景就到了他的老家青牧村。
离乡越近,思乡之情越切,刚一到村头,下了马车,天朗就迫不及待地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沿着山路欢快地向家里奔去。
不一会儿便到了自家开垦的那块地头,只见那地里已是杂草丛生,荆棘遍地,似乎已荒芜了许久一般,没有一点烟火气息。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天朗心头,忚脚下加快了步伐,向家里跑去。
当他来到那块熟悉的山坡上一看,哪里还有什么家。眼前是一片残垣断壁,掩埋在一堆泥土与石块当中,屋前的歪脖的枣树也已被拦腰砸断,已无半点有人在此生活的迹象。
眼前这情景让天朗一下子急了直来,他一边扯着嗓子喊着爹娘,一边四处奔跑搜寻着。
周边景象跟他离家时差不多,只是在他家上方不远的坡上,有一座新建的墓穴。这墓修得十分豪华,上下分三层,每层为九阶,皆有汉白玉护栏,顶上墓**高二丈,旁有两座石狮坐守,但整个坟墓无字无碑,是一个活坟。
这令天朗有点奇怪,青牧村先人的墓都立在此山的北坡之上,是坐南朝北,依山傍水的风水之地啊,怎么这个墓却独独立在西坡上。
寻了半天不见父母踪影,天朗绝望地坐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哭了半晌,天朗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决定去村里打听一下,就抹了抹眼泪,拍了拍
身上的泥土,就向山下走去。
下得山来,他来到村东头的一户大户人家门口,他清楚地记得这里是慕家的宅院,在门口站了一下,天朗就上前去叩门。
门里有人应了一声,一个大嫂开门出来,见来人问道:“小兄弟,有什么事吗?”
“不好意思,打扰了。”
天朗问道:“请问,嗯,那个慕婧兰,慕小姐在家吗?”
“哦,你是找慕家啊,他们早就卖了这处房子,搬到县城里去了。”
“大概两三年前就搬走了,你要寻他家得去县城里。”
大嫂又补充说道。
看大嫂就要关开谢客,天朗忙上前一步问道:“再请问下大姐,您知道这村外后山坡上的那户许家吗?他们搬到哪里去了?”
“对不起,不知道啊,我们搬来时,这村外的山坡上就没见过人家。”
谢过大嫂后,天朗只得转身离去。他一边走一边想,看来他爹娘已经不在此地很久了,要打听到去向,恐怕还是要去找到慕婧兰。想到此,他就立马向着县城方向赶去。
赶回桐原县城时,已是半夜。天朗就直奔悦阳客栈,叫醒了睡梦中的赵一彪,把事情原委一一向他说了。
赵一彪一边安慰天朗,一边保证帮他打听到慕家小姐,说只要是桐原县城里的事,没有他打听不到的。要天朗只管放心,明天一早就去帮他落实此事。
天朗自然是一晚无眠,第二天一早,就与赵一彪分头出去打听去
了,约好中午时分回店里碰头。
待天朗回到店里时,发现赵一彪早已在此等候他,见他来了,急忙上前告之:“打听到了,慕小姐之父慕勐然,现官拜折冲都尉,负责县城内的防务,官邸在离此不远的东阳正街上。下午我就陪你去拜会他家大小姐慕婧兰,如何?”
天朗得知有了慕婧兰的消息,十分高兴,当,与赵一彪用过午膳后,回房梳洗一番,又换了一身干净的长衫,这才与赵一彪一同出了客栈直奔慕宅而去。
二人来到慕家宅院门前,向家丁通报了姓名,说是请慕家小姐出来一会。家丁说,小姐与夫人中午前就一起出门去了,若是有事,请晚些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