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修礼走在祖国南方的环境里,喜不自禁。
这里温暖、潮湿,以前生机盎然的样子。
十一月,是个寒冷的月份,大多数年份里已经下了雪。
可这里是湖南,不是山东,即使有些冷,还不至于光秃秃。
潘修礼由同事周文卿引领着,坐公交去工厂,因为那里是他要休息的地方。
长沙的公交,快捷而温馨;长沙话抑扬顿挫,让人听起来也是惬意得很。
潘修礼坐在公交车上不禁在想,难怪那么多人往南方跑,这景色、这气候,不得不让人喜欢。
周文卿一边聊着天,一边介绍着长沙:这是橘子洲头,那是马王堆,还有长沙第一师范和世界之窗……
潘修礼听着,不断地点头。这些地名对他来说,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他也想去看看,可他初来乍到,尚分不清方向,又怎么能这里看看、那里转转呢。
周文卿虽是长沙人,却经常出差,对于长沙的公交也不是很熟悉,因此带错了路。
潘修礼拉着行李箱,背着笔记本电脑,本就够累的,又这么一通折腾,更是冒出汗来。
“老潘,”
周文卿拍了拍潘修礼的肩膀,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好意思,给你带错了路。”
老潘?这个称谓对于潘修礼来说有些陌生,也有些刺耳,虽然自己已经快三十岁了,可被人称为“老潘”
委实有些接受不了。
“没事,”
潘修礼笑笑,他在内心中真没有怪眼前的小伙子,“多走几步可以锻炼身体,我挺喜欢跑步的,这点路对我来说,小儿科,别太在意。”
“好兄弟!”
周文卿又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虽然咱俩才第一次见面,但我觉得我们像是认识了很久,你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周文卿说完,又在寻找新的路,嘴里嘀咕道:“妈的,上次就是这么来的,怎么路不对了呢!”
潘修礼看着周文卿,笑道:“兄弟,你是不是很少来工厂?”
“啊,是呀,”
周文卿挠了挠头,“我这是第二次来,我记得上次就是到了山前下的车,但是上次没有这个立交桥……”
周文卿的手在不断摸索着,突然,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包装袋来,然后从里面夹出一颗黑色的圆圆的东西,看也不看,就丢到嘴里嚼了起来。
他的动作熟练而敏捷,就像是大脑感知身体传来的信号一般,准确、快地能找到身体不适处在哪里。
周文卿嚼了几口,回过头来说道:“我估摸着坐过了站,那我们从这里上山吧,应该差不多。”
潘修礼知道山路更不好走,而自己肩上还有电脑,手里还有拉杆箱,看来又是一阵颠簸和疲惫。
“哦,”
周文卿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老潘,你吃槟榔不?提神的好东西。”
说着,他便把那一袋红色的塑料袋包装递了过来。
潘修礼看都不看,直接回绝道:“我吃不惯,不吃,谢谢。”
干一件事就只干一件事,不会再三心二意。
这是潘修礼的做事原则,所以他不喜欢在走路的时候吃东西,也不喜欢在学习的时候吃东西,更不喜欢在看电影时吃东西。
槟榔,潘修礼没吃过,可他并不感兴趣,因此他直接拒绝了。
这条路果然是后山的路,全是土路,人走过去都是一脚的干泥。
这就是南北方的不同吧,要是在北方,估计早已尘土飞扬了。
幸亏这是一座小山,不过几百米,周文卿便看到了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