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岱看着瞿末予的睡颜,静谧美好得像一幅画,明明他滴酒未沾,一颗心却鼓噪了起来,他当然想成为那个被瞿末予依赖的人,很想很想,瞿末予已经让他如此地靠近,会允许他走进自己的心里吗?
第四十章
瞿末予睡了很沉、很长的一觉,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在一片白皑皑的冰天雪地里走了很久很久,这里没有方向,没有参照物,只有望不见尽头的虚无,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往何处去,他冻得整个人都木了,所有的感应神经都失去了知觉。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团火,着光、着热,他不顾一切地抱住了那团火,顿时整个人徜徉在温暖中,每一寸被冻僵的肢体都开始复苏,他原本沉重的身体变得无比地轻松,这仿佛就是世界上最好、最安全的地方。
瞿末予就在这样的舒适中自然醒来,眼帘打开,他看到一颗有着柔软黑的脑袋,正背着自己在看手机,他短暂回想了一下,现自己从饭局后半段就失忆了。这一觉补足了他的睡眠,让他的精神好多了,他打了个哈欠,见沈岱毫无反应,才从碎的遮盖下看到黑色的蓝牙耳机。
他暗笑了一下,一把抱住了沈岱,将人快捞进怀里。
沈岱吓了一跳,猛地回头,他很早就醒了,但不敢起来也不敢出声,担心把瞿末予吵醒:“你、你醒了。”
瞿末予咬住他的耳机扔到了一边:“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他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屏幕,上面在放熊猫幼崽打闹的视频。
沈岱有些不好意思:“我姥姥喜欢看熊猫,我平时会存一些给她。”
“原来沈工喜欢熊猫啊。”
瞿末予用鼻子去拱沈岱的腺体,细细地嗅,同时出满足地轻叹。
“大家不都喜欢嘛。”
沈岱放下手机,转过身来,捧着瞿末予的脸仔细看了看,然后笑了,“看来你睡饱了,脸色都好看了。”
那好像是终于放下了什么心事的笑容,让瞿末予微微心悸,有一个人连自己睡没睡饱都在意着,这种感觉真的很好。他亲了沈岱一下:“我昨晚跟几个股东吃饭,喝多了,好久没断片儿了。”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反正不记得自己怎么上的车,怎么回的家。”
沈岱逗他:“那你也不记得自己在客厅唱歌跳舞还脱衣服?”
瞿末予愣了一下,旋即看到沈岱眼中狡黠的笑意,便一个翻身压到他身上,去挠他的痒痒肉:“敢唬我了?嗯?胆子不小。”
沈岱边笑边求饶,俩人闹得差点滚到床下去。
闹够了,瞿末予支颐卧在沈岱身边,赤裸的胸肌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凌乱的落在脸颊,眼神慵懒又散漫,性感得一塌糊涂,沈岱的目光闪躲着不敢与他对视,却忍不住将手搭上他的腰,将头枕在他的臂弯,感受着他的皮肤散出来的热量,和被黑檀木信息素包围的幸福。
这是我的a1pha,沈岱心里有个声音在这样说。
看着沈岱乖巧地躺在自己的胳膊上,瘦窄的下颌微微翘起,清亮的眼眸不停地偷瞄又不停地闪烁,瞿末予感觉心里像是有只小猫爪子在一下下地抓,可他并不急于做什么,他享受这静谧美好的清晨。
俩人就这样默契地挨着对方,足足有好几分钟的时间没有人说话,竟也丝毫不显尴尬,好像他们的相处本就如此舒适和自然,
良久,瞿末予说道:“我很久没睡到这么晚了,快中午了吧。”
他不想看手机,一旦知道了时间,好像就该起床了,可他还不想打破此刻的温柔。
“嗯,就当把昨天的觉补上了。”
“你昨天回家了吗?”
“回了,吃完晚饭就回来了。”
瞿末予心中泛起喜悦:“真乖。”
他轻抚沈岱的面颊——滑腻温暖,手感极好。
“你昨天还……顺利吗?”
沈岱虽然关注了闻和一些自媒体,但说什么的都有,能明显感觉到舆论中有做多和做空的在互别苗头,不知道星舟的公关能不能稳住场面。
“跟我预想的差不多,这几天会尽量消除负面声音,有个三天的缓冲,开市那天应该不会太难看,跌幅在5%以内都算是理想的结果。”
“那你大伯那边有什么反应吗?”
瞿末予冷笑一声:“目前还在装孝子。”
沈岱沉默片刻:“我很担心你,瞿承尘……一直不怀好意。”
“爷爷死了,我们的较量才算正式开始。我一直小心行事,没有让他们抓到什么把柄,唯一的失策就是被他抢走了我的……”
瞿末予突然感到有些别扭,不想在沈岱面前说出未婚妻或尤柏悦这任意三个字。
沈岱垂下了眼眸。
“无论他想干什么,我都不会再让他的任何阴谋得逞。”
沈岱低声说:“人都是有弱点的。”
“当然,但我又怎么会暴露在敌人面前。”
“我想到一件事。”
沈岱踌躇着说道,“开春了,天气越来越暖了。”
瞿末予不解地看着沈岱,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你的……易感期,也是在春天吗。”
瞿末予的眼神明显暗了下来,眉心轻蹙,本能地在心中竖起一道防卫墙,毕竟,易感期就是a1pha最致命的弱点:“你问这干嘛?”
“刚才说起弱点,我联想到的。”
沈岱也知道这个解释有些蹩脚,他一直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在一个合适的语境和聊天内容下,不刻意地提醒瞿末予要小心自己的易感期,可惜,合适的时机来了,但怎么提起这个敏感的话题都不大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