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侄子爬上旁扭着佟文杰,知道让他答应了才罢休。
佟文杰深深叹了口气,任劳任怨地穿好衣服,带着两个不懂事的小孩出门买烟花去了。
基本上,各家各户过年要放的鞭炮早买齐了,挤在鞭炮摊前的都是些孩子和小年轻。
大家刚拿了压岁钱,趁着还没被家长没收的空挡全跑出来了,一个比一个还阔气,把老板乐呵的不行。
照顾生意的都是他们这个年龄阶段的,可想而知摊子上卖的也不会是什么冲天炮,二踢脚和花筒之类的烟花了,清一色全是擦炮、摔炮、仙女棒、窜天猴这样的小烟花。
“姑姑,我要摔炮”
佟莘学满脸抗拒地接过了仙女棒,嘟着嘴说,“这个我玩过,一点都没意思。”
佟文静轻轻地弹了个脑瓜崩,哄着他说“谁说的,这个最好玩了。”
“不信问你小叔,他也特喜欢,从小就带我一起玩。”
佟文静戳戳三哥,眉飞色舞地示意他,“三哥是不是啊”
佟文杰默默拿了两盒摔炮,一捆窜天猴,毫无灵魂地安抚他“对,这个特好玩,等会让你小姑带你玩。”
噗三哥不好惹了,也会给她挖坑了
楼房里当然不能放鞭炮,佟文杰索性带着两人人去“小溪谭”
。
“小溪谭”
听着好像很深的样子,其实就是西街公园里的废弃荷花谭,人站在里面水才刚刚到膝盖;它面积也不大,将将一个球场的大小。
虽说是废弃的荷花潭,但因为是活水的原因,水不臭反而很清澈。从建园、废弃到现在,这一片从没生过任何小孩溺亡的事儿,因此家长们和小孩特别喜欢来这里玩。
夏天玩泼水,冬天水变成坚硬结冰块后,便是溜冰、玩陀螺、放鞭炮的场所。
西街公园。今天全家出动的人格外多,不少小孩提着鞭炮,后面跟着气急败坏的父母,一看便知道大家的目的地相同。
人多了反而没什么乐趣,三人嚯嚯掉手上的鞭炮,颇觉得有些意兴阑珊“要不那边逛逛”
刚刚进园时他们便看到了,让人屡氪屡败、屡败屡氪,欲罢不能的全年龄游戏套圈。
“走走走我请客”
佟文静眼睛顿时一亮,她喜欢啊
不论是多年前套鹅,还是现在的套兔、套玩偶,都能完美地戳中她心坎,勾着她往圈套里钻。
正当佟文静大手笔后入竹圈时,恒孟卿正推着爷爷往西街公园里去。
月初老人突脑溢血住进重症监护室,医院数次下病危通知书,好不容易才挺了过来。
老爷子经历过这一遭,身体更脆弱了,走路总是颤颤巍巍不说,脑子也有些糊涂,成天对着孙子喊儿子的名字。
高兴时,老爷子笑着骂“不孝子,老子把你儿子养大了,都不回来看一眼。”
伤心时,老爷子又泪流不止“儿子啊,儿子爸想你了”
恒孟卿不假人手照顾了半个多月,老爷子把他从小到大的事儿全说了一遍。
除夕这天,老爷子终于不给他讲故事了,却闹着要出门接孙子放学“臭小子,儿子放学时间都记不住,还不跟我一起去接人。”
老爷子闹了一晚上,一早医生便准备给他注射镇定剂。老人不配合,几个年轻力强护工便把老人牢牢地压在床上强行准备注射。
老爷子倔强、刚强了一辈子,现在却没了尊严所有人都拿对待精神病的态度对他。
即使在这么狼狈时,他依旧望着恒孟卿,说“儿子,到点了,幼儿园催着接人了。”
恒孟卿的心像是被刀割一般,一道道细细密密的丝线慢慢勒紧他的脖子,让他疼得几乎落泪,呼吸急促“不用打镇定剂了,我带老爷子出去逛逛”
于是便有了两爷孙逛公园的一幕。
老爷子出了医院,便安安静静没再吵闹,恒孟卿定眼瞧着,他的眼神仿佛没有那么混沌了,便试探性问“老爷子想起来什么了吗”
恒庚知像是没听见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满眼都是轮椅脚踏上的双腿这双骑过马,打过仗,走过长征的腿,正不住的颤抖着。
颤抖越来越严重,恒庚知恍眼瞧着,仿佛看到了儿子被土匪打死时便是这样颤抖着,一点点的、越来越剧烈,直到躺在那里没了知觉。
恒庚知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老爷子”
佟文静正专心致志套着圈,没现任何异常。
不远处一群人聚集在那里,里面传出了撕心裂肺地求救声。
199o年1月26日,除夕,有人开心,有人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 脑子赶快完结,开新开新
手你不行
越觉得自己有当后妈的潜质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