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似未看到紫衣男人难看的脸色,温声道:“恭亲王咬着不放,他们都撤完了?”
“撤了。”
紫衣男人阴着脸,掀开衣袍,坐在狼藉中,恨声道:“就这么缺女人?竟被一群贱。人坏了事!”
“市斤泼皮,一见美貌女子,自然难耐。”
男人笑,不掩轻蔑。
他轻叹一声,“只是那处据点,不能再用了。”
“我知道。”
紫衣男人咬牙,“原本想让寇全放琅华下山时让你英雄救美,趁琅华受惊将她拿下,再娶进府,谁料他们竟这般无用!”
“琅华郡主心思单纯,如今这个时刻,英雄救美只是锦上添花,想让她动心还不容易?”
男人无所谓,又落下一子,“温柔体贴,关心爱护,女人不都吃这一套?”
紫衣男人哼笑,“你倒是懂女人。”
男人轻笑,优雅斟茶,浅饮一口,“等着吧。”
棋盘上,黑棋以合围之势,将白棋包围。
后者在顷刻间溃不成军。
……
萧婧华醒来时雨已经停住了。
她躺在床上发呆,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一通,莫名其妙想到了很久以前做的一个梦。
她梦到,她成亲了,新郎官不是陆埕。
所以,那时候便有预兆了吗?
听温婵姿所说,她一直以为寇全掳走她不过是因为征服欲,征服她,能令他获得曾经被抛弃被嫌弃的变态快感。
之所以盯上她,也不过是因为曾在驿馆见过她一面。
可结合那个梦,又是另一种可能。
她失踪这么多日,不用去听,便能知道外头传成了什么样。
寇全背后的人,想毁她清誉,趁她神志恍惚,备受惊吓时趁虚而入,娶她过门。
萧婧华忽然自嘲一声。
他们可真看得起她,兜这么大一圈,只为了得到她。
在她的梦里,不,或许那不是梦,而是前世,他们得逞了,从而导致父王离世。
那时候,京城发生了什么?皇宫怎么了?
皇伯父,太子哥哥呢?
萧婧华不知。
少女眼里浮现从未有过的狠戾之色。
但她一定会把那人揪出来,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脚步声靠近,侍女端着药进来,惊喜道:“郡主醒了?”
萧婧华缓缓起身,嗓音沙哑,“你是谁?箬竹箬兰呢?”
“奴婢夏菱。”
夏菱腼腆一笑,露出唇边两个梨涡,“箬竹姐姐伤了头,箬兰姐姐坐的马车翻倒,伤得更重些,现下还不能起身,都在屋里躺着呢。”
“还活着,那就好。”
萧婧华喃喃,“让她们躺着吧,养伤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