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来后静静看了顾西穗一会儿,附身吻了吻她的脸,才下楼。
顾西穗在宁夏吃了最后一顿早餐,之后打着饱嗝喝咖啡。权西森摇着头说:“羊杂碎配花魁,真有你的!”
“有什么不可以呢?”
顾西穗说:“反正也没人规定咖啡必须要配面包。”
他只是笑。
临走之前,他们一起听完了那张唱片——《漂泊的荷兰人》。
那是部三幕歌剧,讲的是人和神之间的battle,人类想要绕过好望角,发誓只要能成功,一生漂泊在海上都无所谓。神便说:OK,满足你。
于是船长带着船员在海上漂泊了若干年,唯一能破除诅咒的,是女人的爱。
——史诗里,对勇者的奖赏永远都是一个女人。
而对勇敢的女人的奖赏,则是孤独一生。
不过顾西穗愿意接受这个“奖励”
。
她也知道这时候她就应该跟他讲讲情话、趁机拥吻什么的,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情愿什么也不说。
黑胶唱机自带的电流声和窗外的大雪一样徐徐落下,以及近乎于爱的东西,变成了实体一般,在他们之间流过。
他们跳了一支舞,慢四——跟这支曲子完全不搭,而且顾西穗居然还真的冻疮了,脚又痛又痒,踩了他无数次。
权西森一脸无奈地看着她的脚,最后说:“你到广州后会很惨的。”
“你懂什么啊?你这个假广东人!——这也是热气重,没有什么是一碗老火汤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能,我可以喝两碗。”
“小心嘌呤过高……”
“你闭嘴!我不听!老火汤才是世间唯一的正义!”
“那凉茶呢?”
顾西穗想了半天,道:“负责给正义托底!”
权西森顿时就笑了起来。
她也笑。
很奇怪的是,他们都知道,这一刻是他们感情的最高点——此刻他们就应该趁机表白,讲一点恶心巴拉的情话,然后拥吻在一起。
不过他们却都没说。
“我会等你的。”
——这算是第一句类似情话的东西。
顾西穗满意地点点头,道:“到时候我会奖励你一个望妇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