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得“嗖”
的一声,王利锋反应极快,闻声即知是顾钊发箭而来、直奔徐菀茹而去,忙伸手一揽,把徐菀茹抱开,算得躲过。徐菀茹吓得心脏砰砰乱跳,可是想到王利锋把自己抱住,却也羞得满脸通红。那顾钊见一箭不中,随后又连发三箭,都被王利锋躲过,尽皆钉在屋内的墙上。顾钊大怒道:“这小子甘愿做缩头乌龟也不肯出来,他日传扬出去,岂非贻笑江湖。”
王利锋有伤在身,明知他在言语相激,也不理会。那朱冠霖道:“堂堂王四侠此刻有美女在怀,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岂会顾得那么多?换做是我,宁可死在温柔乡中,也不愿被别人这般杀死。”
王利锋听他这话,忙把徐菀茹放下,心想:“这朱冠霖真是卑鄙至极,先前他
不顾朋友死活而自求活命,那是不讲义气,此刻又帮着邪魔外道来激我出屋,更是没有江湖道义可言。何况他这么胡言乱语,对我一个男子汉而言倒是不打紧,若是传将出去这徐姑娘可如何做人啊。”
那许老丈知朱冠霖才到不久,不知屋中还有自己,心想这么说下去于女儿终是不妥,挺身到了门口,大声说道:“老朽只当天华帮的弟子都是好人,殊不料却非如此。你既然不是天华帮的,想来还不如他呢。”
指了一下西门楚羽。就在这时,顾钊又射来一箭,直奔许老丈而去。王利锋急道:“小心!”
提剑去挡。可是那许老丈不会武功,加上他年龄又大,岂能躲开?未等王利锋剑到,一支箭已经刺中了他的腹部。许老丈惨叫一声,被顾钊那箭所带的力道逼近了屋中,直靠在了墙上,跟着才瘫坐下来,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徐菀茹乍见义父血流不止,当真一惊不小,又见他毫无知觉,不知是死是活,哭道:“义父,你没事儿吧。”
想要为他止血却不知从何下手,无论如何呼唤他也不应,抬头一看,见王利锋探头出屋,正自查看敌人动静,哀求到:“王大哥,求你救我义父。”
王利锋见八人并未靠近,略微宽心,急忙回身去看许老丈伤势,只见他尚有呼吸,只是昏迷而已,再细一看,原来那箭没入腹部已近一半,多半是刺穿了
脾肾。王利锋也不敢把箭取出,出指在他伤口周围连点数下,封了几处穴道,一来稍减其痛楚,二来也免得他失血过多。徐菀茹兀自在哭,边哭边问:“王大哥,义父他没事儿的,是吧?”
王利锋眼见许老丈伤情甚重,心想这就是换了一个习武的高人,只怕十有八九也是性命不保,可若是实言相告,又怕徐菀茹会极为伤心,只得道:“许老伯只是昏过去了而已,你放心,一切有我。”
徐菀茹听他这么说了,自是毫不怀疑。
只听得那马正龙道:“这小子害我受伤,非让他也尝尝这种滋味不可。”
又听朱冠霖道:“不,我也不知道那屋子会有机关。”
马正龙道:“我管你知不知道,老四,你替我把他扔到屋顶,看看会如何?”
朱冠霖道:“不要,不要,我替你们想个办法,给你们把那把七星剑弄到手如何?只求你们别惩罚我。”
栾永臣道:“公平交易,可以考虑,你有什么办法?”
朱冠霖道:“咱们放火烧屋,不怕他不出来。”
罗铭宇道:“不成,倘若将他烧死了,一切可就前功尽弃了。何况大火一起,若是有人也为了要这几件宝贝,不就把他们也引来了吗?”
朱冠霖道:“放火要是不可,咱们就死守这里,他能在里面待得了一时,待不了一世,还愁他不出来吗?”
顾昭道:“这个主意不错,所有的米粮都在这下屋里,他
要是敢跟咱们耗下去,咱们可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夺来四宝,要是他现在就出来,弄不好咱们还会有所损伤。好吧,那就先留你们四个一条小命,不过谁也不准逃跑。”
栾永臣道:“大哥,留这几个人就怕会生什么乱子。”
顾昭道:“不,对付这王利锋,或许还用得着他们,现在还杀不得。你好好看住他们,莫要让他们逃走了,否则可就走漏了风声。”
王利锋一听,心想这几人一时之间也不会来攻,但听得栾永臣开始安排那四人如何如何,总之就是不可逃出院子半步。这时许老丈悠悠转醒,低声道:“锋儿,你还记得我晚饭时曾经说过,你此来西北要寻找的那样东西,全都可着落在我的头上吗?”
王利锋道:“老伯确实说过,只是小侄没能明白这话的意思。”
许老丈道:“那也难怪。”
谓徐宛茹道:“茹儿,去内屋把那东西拿来吧。”
徐菀茹应了,摸黑进了内屋,不一会儿捧了一个长盒出来,递于王利锋手里。王利锋端在手中,觉得这长盒之中装了什么物事,可是突然之间脑海中闪出一个念头:“这盒子我似乎在哪见过。”
霎时眼前一亮,想到的竟是自己当日在洛阳城内遇到一蒙面女子,她就曾拿着一个长盒,自己还拿过那长盒,手感和这个丝毫不差,惊道:“莫非当日的那女子就是徐姑娘你?”
徐宛茹道:“王大哥在
说什么?”
王利锋道:“我曾遇到一个女子带个长盒,和这个一模一样。”
跟着将当日所见诸事一一说了,直听得徐菀茹大惊。待得王利锋说完,徐菀茹道:“原来当日救我的就是王大哥你。不错,你所见的那个拿着长盒之人就是我。”
王利锋大感疑惑,忙问原因。许老丈道:“你先看看这盒中的东西,我再说不迟。”
王利锋照着做了,只见这长盒一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柄和自己的七星剑极为相似的宝剑,剑柄处雕着一个八卦,正是自己日夜所思要寻找的天罡剑。他兴奋地险些大叫出来,道:“这就是本门失踪已久的天罡剑,却不知老伯从何处寻得?”
许老丈摇了摇头,道:“并非是我寻得的,我也是受人之托罢了。”
王利锋道:“莫非是受我太师父临终所托?”
许老丈并未回答,只是道:“唉,我命不久长,照实跟你说了就是。其实我并不姓许,徐禧才是我的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