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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西北临危一(第3页)

徐禧听了自是气愤,心想:“官家叫我来鄜延路议边事,你却又跑去京城见官家了,这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正自气愤,只听沈括又说道:“徐大人您有所不知,下官向官家上奏,称应在西北筑城,以守银、夏、宥三州,那种谔竟然偷偷派他的儿子种朴赶去京城,还见了官家,非要把新城建在横山不可。幸好官家明见万里,派您来主持西北大事,否则可不知他会有什么阴谋。”

徐禧道:“阴谋?就算他去见了官家,又能怎样?官家的圣旨中说的清清楚楚,这筑城之事暂由我主持,还怕他不听吗?我这就派人向官家上疏,将他调到延州来,看他能奈我何。”

沈括、李稷等暗自窃喜。

话说徐禧一回延州,便即向皇帝上奏章,说道:“本路经略副使种谔已到京朝见多日,臣等至延州,合要谔计议,乞趣令前来。”

神宗皇帝得奏,心想西北之事不可拖延,诏令种谔三日内起发,返归延州,不得延误(按:事见《续资治通鉴·卷三百二十七》)。这无疑是遂了徐禧的心愿,沈括也倍感高兴。就在种谔返回延州的这几日间,沈括私下里数次求见徐禧,与徐禧商议

筑城之事。沈括道:“大人是官家派来的,种谔却不把大人放在眼中,可见他主张筑城于横山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依下官之见,还是把新城建在永乐最佳。”

徐禧道:“筑城横山是屏蔽西夏,而筑城永乐可共守三州,又可阻拦西夏来犯,自然更有优势。”

其实,无论是在哪里建城,都有这二种好处,徐禧埋怨种谔而亲近沈括,故而如此来说。沈括笑而不答。

数日后,种谔率领所部将领赶到了延州,想要见徐禧商议筑城之事,却被李稷先行安排在驿馆等候。种谔甚是不解,问道:“徐大人向官家请旨,说是要我速回延州商议要事,为何你不带我去见他?”

李稷道:“徐大人正在和李公公、沈大人密议军情,暂时不能见种将军了,只有委屈种将军在此稍候一夜,明日自会有人来请种将军前去沈府的。”

种谔心下懊恼,暗道:“这李稷埋怨我曾要杀他,定是他背地里说我坏话,然后与众人串通起来要对付于我,我种谔堂堂大将,几代戍守西北,怕也没那么容易。”

说道:“既是如此,种谔领命便是。”

与众家将住在了驿馆。

其实,这一切恰是李稷进言徐禧而布置,徐禧他又哪里在和李舜举、沈括商议军情呢,只不过他对于种谔不顾自己独自入京面圣一事颇有顾及,想刹刹种谔的锐气。种家人于此也了然于胸,纷纷谓种谔道

:“将军,定是那徐大人气愤您面见了官家,才对我们如此不加理会,再加上李稷这个小人恨将军您当初要杀他,于是向徐大人进言,好孤立我们。哼,说他们是在研究军情,又哪里有这个可能?将军你是西北的边防大将,就算有军情要议,也少不了您啊。”

种谔道:“他们不是文官出身就是后宫内臣,能有什么军情可议?本将军倒想看看他们的本事。”

次日,徐禧派人单请种谔一人来沈府商议筑城一事,种谔欣然前往。种谔知道徐禧等于己有些嫌隙,情知今日商议筑城之事,自己的观点难以被众人接纳,心想:“我种谔忠肝义胆,所作所为都是为国为民,可以说是一片丹心可昭日月,你们即便不听,我也要学诸葛孔明舌战群儒。”

昔年三国之时,曹操率百万大军南下,意图一举歼灭刘备和孙权所部,当时诸葛亮建议孙刘联合,可是不为东吴百官赞许。诸葛亮于是在鲁肃的引荐下来到建业,与张昭、虞翻、步骘、薛综、陆绩、严峻、程秉等东吴名士舌战,又说服了吴主孙权,使得赤壁一战中曹操大败而归。种谔有心据理力争,好让朝廷能把新城建在横山。

徐禧这日召集议事的,除了自己和李舜举之外,都是西北一带边防的重要人物,像种谔为鄜延道总管,沈括为延州知州兼鄜延路经略安抚使,曲珍为环庆路副总管,李

稷为陕西转运使兼制置解盐,高永能为鄜延路都监,景思宜为秦州判官,另有将官王湛、李浦、吕整众人。徐禧说道:“本官奉官家旨意,来鄜延路议边事,无非就是寻找一处适合建城的地方,筑一座城池,近可守卫银、夏、宥三州,远可发兵兴庆以图西夏。数日前,本官与李公公、沈大人等已经去了永乐和横山两地查看,究竟何处适宜筑城,恐非我一人说的算,还需得列位说说自己的看法。”

种谔听了徐禧这话,当真是一惊不小,心道:“我只当他会和沈括私下议定了筑城的地方,想不到他竟要听听我们的想法。”

正要说话,却听沈括先道:“禀大人,下官以为,本路既获米脂寨,以横山势蹙,距宥州近三舍,下瞰银夏平川千余里,皆沃壤可耕。为屯田计,请於米脂间城永乐,屯劲兵以抗贼,则中原地尽可以种耨。灵武孤危,不日而复。(按:本段引自《永乐大典·永洛城事记》)”

徐禧一面听沈括说话,一面起身走到地图旁,仔细观看,连连点头,待到沈括话毕,笑道:“不错,沈大人言之有理。”

种谔急忙起身,谓徐禧道:“大人,末将有不同意见。”

徐禧道:“种将军在西北多年,战功赫赫,这三州之地,也是你夺来的,恐怕你是最有资格说话的人了,不知您有何看法?”

种谔道:“大人谬赞,末将愧不敢当。

末将以为,横山延袤千里,多马宜稼,人物劲悍善战,且有盐铁之利,夏人恃以为生;其城垒皆控险,足以守御。今之兴功,当自银州始。其次迁宥州,又其次修夏州,三郡鼎峙,则横山之地已囊括其中。又其次修盐州,则横山强兵战马、山泽之利,尽归华夏。其势居高,俯视兴、灵,可以直覆巢穴。(按:本段引自《宋史·种谔传》)”

徐禧道:“种将军目光果然远见,这确实是个好计谋。今官家派我和李公公来此,名为议定筑城之址,实也为他日攻伐西夏做准备。”

沈括道:“徐大人,下官不赞同种将军的看法。横山虽然可以居高临下,一旦筑城,却未必可守住西北诸地。大人数日前也看到了,永乐只有一条路沟通宋夏,倘若西夏来犯,必经此路,我们便可在永乐筑城阻止,只要守住永乐,西北便无事。”

种谔道:“沈大人未免把守城看得太简单了吧,何况永乐为西夏来我大宋的要道,一旦我们筑城,他们势必来争,那时纵是敌攻我守,也非易事。”

沈括道:“永乐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便是守城又有何妨?”

种谔道:“守城须有粮草保证,而永乐距银州故城不远,三面绝崖而无水泉,一旦遭遇夏军围城,时日一久,城中无水可饮,岂不必败无疑?”

吕整听种谔说“必败无疑”

云云,很是不愿,道:“种将军

未免太过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我们只是商议在哪里筑城,还没有敌人呢,种将军怎么就说我们会被围城,还说我们必败无疑呢?”

种谔道:“吕将军教训得是,都怪我口无遮拦,胡言乱语,可是永乐相较于横山,确实不适合筑城。”

李稷道:“种将军认为横山比永乐更佳,可是末将却认为永乐比横山尤为妥当,却不知当听末将的,还是种将军的?”

种谔听了这话,心道:“这李稷处处与我作对,早知如此,当日杀了他反倒好了。”

看了一眼徐禧,又想:“听徐大人先前的几句话,似乎他不会有意偏袒哪个。”

说道:“此事事关江山社稷,万事需听官家旨意。官家既差徐大人前来,叫他全权主持,自然由徐大人做主。”

徐禧一听大喜,当即笑道:“种将军能这么说,那真是太好了。”

其实,徐禧早就和沈括决定要在永乐筑城,方才与种谔所言,都是他故意而为之。他回到座位,道:“种将军说横山更好,可是银州虽据明堂川、无定河之会,故城东南却已为河水所吞,其西北又阻天堑,实不如永乐之形势险厄。窃惟银、夏、宥三州,陷没百年,一日兴复,于边将事功,实为俊伟,军锋士气,固已百倍;但建州之始,烦费不赀。若选择要会,建置堡栅,名虽非州,实有其地,旧来疆塞,乃在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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