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霄想缩回手,却被松晏呵斥住:“别动!”
松晏蹙眉想了想,扯着衣角撕下一块布料:“这伤口虽小,但若是处理不当也会有致命之险。这儿也没药,我只能先简单给你包扎一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低着头认真仔细地翻弄着布料,半晌捣腾出一个歪歪扭扭的结。
“好了,”
他轻扯沈万霄的袖口,将指上丑陋的结掩好,然后安抚性地拍拍沈万霄的手腕,好似已将刚才的争吵忘了个一干二净,“等出去以后,再找些草药敷一敷,应该就不会留疤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抬起头。对上沈万霄乌沉沉的眸子时他心跳一滞,讷讷道:“你刚刚……是故意割开手指的?”
“不是。”
沈万霄矢口否认,抽回手。
“哦,”
松晏眼角微弯,藏不住的笑意从眼睛里溜出来,“那就是不小心划伤的。”
沈万霄背过身,不再敢看身后得寸进尺的小狐狸:“你方才说刘盛找你娘的毛。”
“嗯嗯。”
松晏虽如愿尝到甜头,但也知道见好就收,正色道,“我们狐族每年冬季都会掉好多好多毛,大家便会把掉了的毛都收集起来,做成毯子一类的东西,留存起来。等以后成婚,再将这些东西送给自己的意中人,据说这样就能得到神女的保佑,生生世世都不分开。”
谈及此事,松晏瞄了沈万霄的背影好几眼,心里闷也不知道那只狐狸有没有将他存了好久的毛送给沈万霄,他们会不会早已经在神女像前立誓,缔结良缘……
闻言,沈万霄难免失神。
难怪那时涟绛要将那张毯子送他,难怪那时涟绛那么失落、难过。。。。。。观御,你当真没有心,当真是个混蛋。
“沈万霄?”
见他站着不动,松晏两三步走到他身边,抬起头打量他,看清他的神情时心口倏地一痛。
原来是送过的么,不然怎么会提起就难过。
松晏垂眸,藏好满眼的失落与妒忌。他不想问,但心酸之下终归忍不住自讨苦吃:“那只狐狸……它应该把毛都给你了吧?”
沈万霄在他这要哭不哭的声音里回神,并未回答,转而问:“刘盛要这狐毛做什么?”
“其实他也不一定找的是我娘的毛,或许是其他狐狸的。”
松晏犹豫着,良久,接着往下道,“狐毛上有狐狸的气息,所以。。。。。。只要有毛,就能找到这些毛的主人。”
他停顿片刻,虽知沈万霄不愿回答,但还是再次试探着问,“它难道就没有留点东西给你?”
沈万霄低头看他。
他心生慌乱,连忙摆手道:“你别误会,我就是随便问问,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可哪儿有人随便问问会问两遍。
松晏心知瞒不过。他难过地垂,欲盖弥彰地说一些违心的话:“我就是想,问一问。若是有的话,兴许我能帮你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