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羡之接过杯子,扶着温云汀躺下后,便出了门。
半梦半醒间,温云汀感觉有人在叫她,声音温柔到极致。
费力的睁开眼,便看到沈羡之那张放大的俊脸,声音依旧温柔:“汀汀,医生来了。”
一想到医生来了,就可能会打针和吃药,温云汀表现的十分抗拒,嘴里嘟囔着:“我不要看医生,我要睡觉。”
说完,将头扭在一边。
面对不配合的温云汀,沈羡之出奇的有耐心,态度也不肯退让:“不行,烧的太高了,已经41°了,要排查下原因。”
即使是头脑有些昏沉,在听到体温已经41度的时候,温云汀莫名有些恐慌,烧造成的后果是不可逆转的。
初二那次就是烧到41度,后面直接就昏迷了,反复烧了一周才算恢复正常,也没有查出病因。
正是因为那次烧,让温云汀忘记了很多事情。
想到这里,听到要检查,温云汀强撑着疲惫身体。
准备起身去医生诊室,却被沈羡之按住肩膀:“在这躺着就行,医生已经来了。”
是白天见过的那个副院长,胸前挂着听诊器,在得到沈羡之的示意后,开始问诊:“温小姐,有没有高烧惊厥史?”
“有。”
“什么时候?”
李林取下听诊器,将听诊器放置在温云汀胸前,闭目听诊。
“初二的时候,大概是十一年前”
李林将听诊器收起来,重新挂在脖子上,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文件夹,提笔在纸上做着记录:“有后遗症吗?”
温云汀思考了几秒,抬眸看向做着记录的李林,询问道:“忘记了很多东西算吗?”
李林:“算。”
“家族有血液病史吗?”
见温云汀没回答,李林停笔,静等着她的回答。
不知怎么回事,温云汀觉得自己一直极力掩饰的遮羞布要被揭开。
那些秘密要被公之于众。
曾几何时,那熟记的名词变得难以启齿。
温云汀声音压得极低,说话的时候声音带着些颤音:“我爸爸七年前患重型再生障碍性贫血症”
像是极力掩饰,温云汀又补充道:“不过当时做了骨髓移植手术,现在恢复的很好。”
李林闻言,提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病房静的可以听到笔尖和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随后将本子合上,对身侧的护士交代道:“准备一下,先采血。”
护士动作很快,推了一个操作车来,熟练的开始采血流程。
看了眼那些花花绿绿的关系,温云汀控制不住的头扭在一边。
没有感受到想象之中的痛感,护士已经熟练的收起了采血器,面上带着礼貌的微笑:“温小姐,可以松手了,已经好了。”
旁边的李院长恭敬的冲着沈羡之汇报:“沈总,已经安排加急了,可以先口服退烧药。”
沈羡之轻嗯一声,接过医生递过来的退烧药。
将药送到温云汀唇边,带着甜味,很好喝,温云汀轻舔了下嘴唇,又喝了些热水。
喝药已经用尽力气,侧躺在床上,渐渐闭上眼睛,缓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