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了。
其他人看上去也完事了。司机和杨志一起在车内车外检查了一周,没有现任何异常,向着这边比了个ok的手势,去厨房的铁先生也从宾馆里出来了。
从街上这样子喝一晚上就能冒出这么多的度来看,想要解决荆棘,从街上开始清理显然不现实,只能从源头出。
现在是上午八点,时间还早,几个人直接步行出去据说最先生异样的河湾。
几个年轻人站在宾馆门口的车边,像是在商量什么,看上去似乎暂时没有离开宾馆的打算,走出一段距离后杨志回头看了眼,呼出口气。
小镇不大,但要用步行往返两个地方还是够呛,一个体力废物的脚步逐渐沉重,走到一双眼睛慢慢失去高光。
要命的是许多街道被完全堵住不能通行,他们有时候还需要走点不同寻常的路,比如别人的家,比如别人的楼顶。
贴心的菜鸟在旁边帮他加油打气,没有任何帮助,主打一个活跃气氛。
“……”
耳朵边不断传来打气的声音,铁先生视线从就差杵根拐杖的人身上移开。
果然是他记错了。
他收回视线,走在旁边的杨志刚好转头看向他,问:“所以有找到蜘蛛的线索吗?”
今天早上宾馆老板说话的态度有些奇怪,他们都注意到了。关于旁边那桌年轻人说的黑影,老板可能知道更多。
铁先生说:“他应该没在这里。”
黑影确实存在。他今天去后厨,老板证实了最近确实偶尔在附近看到有黑影晃过,大多都是出现在晚上,所以嘱咐他们记得在天黑之前回到旅馆。
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找被他放走的蜘蛛。按照对方当时的逃跑路线,应该是往B市来了。
但很显然没往这里来。蜘蛛再废,也不会废物到潜伏的时候被普通人现,还是多次现,这次是他找错方向了。
铁先生难得开口,另一边的蔡袅好奇地看过来,多看了他两眼。
——和他头上的帽子。
在反复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后,蔡袅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出疑问的声音:“可以问问铁先生怎么一直戴着帽子吗?”
从刚见面的时候开始,他已经想问一路了。
旁边的这个要死不活的周暂且不说,毕竟是穿两件衣服都手凉的人,戴个帽子在夏天保暖不在话下。
他问得是相当的直白,杨志上手给了他后脑勺一下。
铁先生并不介意这样的直白,伸手摘下帽子。
灼热阳光下,一道从头顶上方斜着延伸到一侧耳后的巨大伤疤出现。这块头皮已经被破坏,不能再长头,在黑色的头里卧着一道宽两公分的伤疤,十足显眼。
蜿蜒狰狞,一眼可以看出之前生过什么。
所以帽子是用来挡伤疤的。蔡袅觉得今晚半夜醒来都得给自己两个巴掌,火说抱歉。
周然也跟着看了眼人头上的伤疤。
不认识,没印象。
铁先生把帽子重新戴上了,说:“这是早些年的时候留下的,还好没死。”
一句“还好没死”
就轻易地把差点死掉的事实带过了。
提起了以前,一直没怎么和人说起过的记忆又出现,他脸上难得有了表情,说:“那个地方跟迷宫一样,当时以为活不了了。”
他只说了句早些年,没说具体的时候,杨志却知道了,眼皮抖了下,说:“那时候确实。”
“……?”
这两个人跟打哑谜一样,没懂那时候是哪时候,蔡袅又想问,又想到刚揭了人一道伤疤,于是没敢出声。
杨志看了一眼他,没多说,又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