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珩他不是什么蠢货。”
否则她在得知他移情别恋背叛誓言后,也不敢轻易的说出退婚。
只因燕珩此人性子乖张偏执,而拥有这种性格缺陷的人,往往会出自于父母一方的缺失。
要么就是单纯有病。
“阿珩是什么人,我自认比明黛姐更了解。”
燕珩出去后,林婉娘也不在伪装成小白花,得意的抚摸上自己的肚子,“对了,我告诉给姐姐一个好消息。”
“姐姐知道阿珩为什么执意和你退婚吗,自然是因为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认了别的女人当母亲,也厌恶你这种古板无趣,在床上也如同死鱼一样的女人霸占了属于我的位置。”
林婉娘炫耀的扬起下巴,“阿珩还说,要是你执意不肯退婚,那他只能用些小手段逼你退婚咯,反正你顶多是臭了名声,对你又没有任何损失。”
“谁让喜欢从来不分什么先来后到,只有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我想明黛姐你应该不会那么恶毒到拆散我们一家三口吧。”
林婉娘说完后,却没有从她眼睛里看见任何愤怒嫉妒的神色,不禁慌乱的提高音量,“本来我是挺喜欢姐姐的,想着要是能和姐姐成为一家人也不错,这样我们就能一起伺候阿珩了。”
“变了心的男人,你喜欢就要。”
出乎意料的是,明黛整个人很是平静,她的无动于衷也让林婉娘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指甲用力掐着掌心,清秀的五官都狰狞了一瞬的林婉娘觉得她可真装,“你就不嫉妒吗,我可是知道阿珩追在你身后跑了十多年。”
“你也说他追了我十多年,就算是在好看的美人看了十多年也会腻了,何况是一个我早就嫌恶了的人。”
明黛随意的扫了一眼她的肚子,即便心湖翻涌成沸腾,面上仍是平静。
因为她已经过了一开始愤怒的那个点。
最初知道燕珩坠崖失忆后,她连夜翻阅了医书只为寻求他恢复记忆之法。
可当自己得知他喜欢上了别人后,第一个想法是想要抢过来!
她不信他们十多年的感情会因为一个失忆推翻,更不信一个普通医女能比得上她这个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嫡女。
但当她从杨宝口里旁敲侧击的得出,那位医女恐是早已和燕珩有了肌肤之亲,更甚是暗结珠胎时,她所有的蓬勃爱意,不甘心皆在顷刻间化为恶心。
就算他是不记得自己才会对别的女人动心,也恶心!
“我还是第一次觉得姐姐有说戏的天赋,你要是真的放下了,为什么还巴巴的占着阿珩的未婚妻位置不放啊,别是想要贞节牌坊又想要当biao子。”
林婉娘觉得她就是在逞强,要不然怎么还总是想办法勾引阿珩。
表面上看着比谁都端庄贤惠,私底下只怕比花楼娘子都不如。
屋内的气氛剑拔弩张之时,燕珩走了进来。
他刚进来,林婉娘就泫泪欲泣的扑进他怀里,“阿珩,我肚子好些了,你先送我回府吧。”
“明黛姐,我知道我出身低微比不上你,但是你在怎么样羞辱我也没关系,你不能羞辱阿珩!”
燕珩舌尖顶住上颌,眼眸锐利,“哦,她说了什么,本世子也想要听听。”
“没,没有什么,阿珩,我觉得头好晕。”
林婉娘生怕他在问,连忙眼睛一闭的晕了过去。
燕珩铁青着脸将人抱在怀里,临走之前不忘警告,“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本世子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燕珩,究竟她是你的未婚妻还是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明黛在他抱着林婉娘踏出包厢的那一刻,当即将桌上的所有碗筷砸碎在地。
那一声闹的动静很大,也惊动了在隔壁包厢吃饭的人。
今日御史中丞一家正在楼里用膳,没有想到还会目睹了这等事。
妆容素雅的御史中丞夫人走了过来,看着被摔碎一地的碎片,趴在桌旁因难过哭得起伏的少女,安慰道,“你也别太难过了,在还没嫁过去之前正好能看清他的真面目不是一件好事吗。”
御史中丞家的小姐更是气得直咬牙,“之前我们都羡慕你能有那么好的一个未婚夫,谁知道他居然如此堪,他今天敢为了别的女人那么对你,要是你嫁过去后,指不定得要宠妾灭妻!”
明黛抬起那张眼尾晕染出一抹嫣红,肤白如雪的小脸,咬唇否认,“我和他认识了十多年,我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他说了,那位姑娘只是他的救命恩人。”
一向心直口快的御史家小姐骂道:“哼,什么救命恩人会住到病人的府上,还又搂又抱的。”
“明二你还是多留个心眼吧,要不然你的未婚夫哪日有了私生子你都不知道。”
明黛仍是茫然的摇头,“可是,景珩说了,他们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而且我不信他会对不起我,我们可是认识了十多年。”
管中窥豹的御史夫人轻叹,“你还小,不知道男人嘴里的海誓山盟就跟喝水一样简单。”
这明家二小姐往常看着挺冷清的一个人,没有想到私底下也会因未婚夫对自己的冷待而难过,也更惹人心疼。
明黛知道御史中丞家的夫人最是大嘴巴,今天的事经过她的传播,也当提前在众人面前埋下一颗他们会退婚的信号。
而她为什么退婚,当然是被自己深爱的未婚夫伤得太深了。
明黛走出醉仙楼后,才发现天色已暗,街道两侧都挂上了琳琅灯笼,蜿蜒成一条火色银河。
月在天上,灯在地下。
桃苒跟在后面,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说:“小姐,你的手还是得要找大夫来看一下,要不然奴婢害怕到时候伤口发炎感染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