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芙也瞬间惊醒,立马变得趾高气扬起来,“你们还不快点放我们出去,要不然等见到了巡抚大人,我是不会同你们求情的。”
等她出去后,一定得要用柚子叶洗澡,好驱赶身上的晦气才行。
“谁说是来放你们出去的。”
为首的男人像提小鸡一样将周淮止拎出来,“放心,只要等我们大人查明此事和你们无关,自然会放你们出去。”
其中一个见周淮止磨磨蹭蹭,不耐烦的上手推了他一把,“还不快点跟我们走,要是耽误了大人的时间,有你好看。”
周母简直是要被这一幕给吓得魂儿都飞了,凄厉地扑到栏杆前喊道:“不行,你们这是要把我儿带去哪里啊,你们要带走就带走我好了,和我儿没有任何关系。”
“母亲,刚才这位官爷说了是巡抚大人要见相公,你不用担心。”
明黛比起他们都要镇定得多,取下腕间戴着的镯子塞过去,笑道,“劳烦官爷等下送些热水和吃食过来。”
昨晚上到现在,这些衙役们根本就没有打算送饭过来的意思,也不会轻易走动在这里,就算身处在恶劣的环境里,也得要让自己过好。
官差低下头瞧着这个水头极好的镯子,又瞧了眼淡定如云的明黛,倒是很少瞧见进了大牢还能那么镇定的女人,“好,等下给你们送来。”
周淮止被压着离开前,不忘说道:“黛娘母亲小妹,你放心好了,我很快就会回来。”
等走出了牢房,跟在衙役身后的周淮止套着近乎询问,“不知小哥是要带本官到哪里,可是要去面见巡抚大人?”
昨日他刚来衙门,还没看清楚巡抚大人长什么样就被抓住扔进了牢房里,更不明白那位巡抚大人究竟是要做什么,难不成是一来就打算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吗,还是杀鸡儆猴。
周淮止被带来的时候,顿时看见了不少眼熟的人,倒不如说整个柳州的大大小小官员全部聚集于此地,也让他额间生出了一丝冷汗。
“张大人,李大人。”
“周大人你来了。”
“巡抚大人这是想要做什么,把我们都聚在一起。”
“昨天突然将我和我们的家人抓进牢房里,连个解释都不说,害得我提心吊胆一晚上。”
人一多,就像一滴清水溅进滚烫的油锅里,烧得噼里啪啦作响,一种明为风雨欲来的恐怖气氛更是席卷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很快,有眼尖的人指着正中间被捆绑住双手双脚,嘴里塞着抹布,绑在柱子上的人。
“你们看,那个不是张知府和他的家人吗。”
“张知府不是回上京了吗,怎么会出在这里。”
就在大家的疑惑达到顶峰之时,一个穿着青色广袖儒扇的书生手摇羽扇,端得飘逸如仙的走了出来,“想必大家都看见了张知府,也好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们可知张知府做了什么事。”
有知情的,有不知情的,此刻皆是相互对视一眼,随后齐刷刷地白了一张脸。
“想来各位大人都应该知道这位走马上任的张知府做过什么天怒人怨之事,以防你们有不知情的,在下倒是不介意的为你们介绍一遍。”
随着梁泊将张知府做的那些事每说出一件,底下人的脸跟着白上一分。
因为那位张知府除了收刮民脂民膏,卖官鬻爵之外,还参于贩卖人口,贪污赈灾粮这等能杀头抄家的重罪,在场里有些和张家有姻亲关系的,更是两眼一翻,直直地晕倒过去。
“诸位大人放心,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你们不是大奸大恶,为虎作伥之辈,在下定然不会为难你们,今日将诸位大人邀请前来,自然是想要让大人看清楚,做错事情之人的下场。”
梁泊很满意他们的表现,笑的儒雅又斯文。
可没有人觉得他笑得友善,只觉得毛骨悚然,一股寒气直冲脚底窜起。
很快,几个手持板斧的刽子手走了上前。
锋利的刀面在阳光的折射下,竟刺得人睁不开眼。
推搡在人群里的周淮止瞪大着眼睛,目睹着被拦腰砍断的张知府蠕动着上半身向自己所在爬来的那一刻,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发寒。
疯子,那位安阳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有些胆子小的,更是吐了个昏天黑地。
周淮止也是在吐了个昏天黑地里的一员,就在他吐得头晕眼花时,他的两条胳膊猛地被人禁锢住。
一道黑影落在他面前,阴恻恻的笑起,“周大人,我家大人想要见您一面,还请您随小的来。”
并不知道外界正发生着什么的周母昨晚上一晚上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更生怕儿子这一走要是再也不回来了该怎么办,她只能将儿子无事的希望寄托在佛祖的身上。
明黛拍着婆婆的手,轻声安抚道:“母亲你不用太过于担心,难道你信不过夫君吗,就算知府真的要定罪,也得要讲究一个证据,否则他这是视朝堂律法,视皇权为何物。”
“主要是我从来没有遇到这种事,难免担心。”
眉头紧锁的周母揉着眉心,“你说柳州发生的事,明家会知道吗,我们现在写一封信寄回明家,表嫂他们肯定会有办法的。”
那么大的事,身为亲家的明家应该不可能会置之不理。
对于这个问题,明黛仅是摇头,要知道柳州距离上京又太远了,即使是最快的飞鸽传书,一来一回也得要十日。
周月芙不满母亲完全冷落自己,挤过来撒娇道,“娘亲,大哥那么厉害的一个人,肯定不会出事的,你就不用担心啦,说不定他们等下就会放我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