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要多少手术费?”
“三十万。”
见时杳沉默,徐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其实你母亲吊着这条命也不会珍惜的,倒不如。。。。。。”
未等他将话说完,时杳就出声打断,“这不是一个医生该说的话,钱我会尽量凑出来的。”
徐医生看着她嘴角强扯出的那抹苍白笑容,嘴唇张了张,最后往下的那句‘算了吧’还是自觉吞入了腹中。
在南城这种大都市里,最寻常不过的就是灯红酒绿的夜生活,而盛天,就是最繁华场所之一。
昏暗的包厢内不断闪烁着五色的灯,重节奏的音乐在耳边响彻,兴奋的男男女女混杂在一起扭动,场面有种说不出的奢靡感,而负责在这些地方把酒销售出去,就是时杳的工作。
“时杳?”
尽管声音很小,但也足以让时杳浑身的神经紧绷了起来,因为距离上一次她听别人叫自己的名字仿佛过了半个世纪。
不等她反应,下一秒那人嘴里叼着烟俯身凑近,随后笃定道,“还真是你。”
包间昏暗的灯在时杳的眼帘下投出深深地阴翳,“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怎么,曾经万众瞩目的大明星时杳沦落到夜总会卖酒赔笑,不敢认?”
过往的伤疤就这么被血淋淋的揭开,时杳深吸一口气保持镇定,“顾渊,你想怎么样?”
意想不到对方还记得自己名字,顾渊反倒是愣怔了几秒,但很快便恢复方才高高在上姿态,“我不想怎么样啊,你卖酒,我买酒,但有条件。”
想当年自己不要脸不要皮铆足了劲儿的对她好,偏偏她的身边无时无刻不跟着一个封笙,以至于他一直有意,对方无情,追了一年多无果只能够听从父母安排出了国。
如今,时隔几年,他归来依旧是家财万贯的纨绔子弟,而时杳,俨然从众星捧月到供这些政商名流玩乐的地方卖酒赔笑。
他不得全讨回来?
况且,他今晚还有一个很有趣的客人。。。。。。
“我要看你跳舞。”
说罢,几沓百元大钞就堆在了酒桌上。
时杳第一时间没有动,惹得顾渊出言侮辱,“怎么,出来卖的还放不下身段?”
“不是,我只是不知道顾少想看哪种舞。”
“你跳的越‘艳’,我要的酒就越贵。”
顾渊笃定了自尊心强大的时杳做不出这么低贱的事儿,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各种冷嘲热讽。
可他忘了,那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了,在现在的时杳面前,尊严是什么?
那种不值钱东西,她早就没有了。
随着众人的欢呼起哄,时杳将散落的头发束起,翻身跳上了桌子,随着音乐的律动,她腰肢如蛇般扭动出完美的弧度,裸露的锁骨在头顶的灯光照射下显得格外动人。
“芜湖~~骚一点!”
围在桌边的看官越来越多,有人拿出手机疯狂拍照,有人兴奋的将摇晃过的香槟朝着她喷洒,甚至有人将大把钞票从她头顶散落。
对于这些种种侮辱性的行为,时杳没有流露出一丁点的难堪,最后还借着舞蹈动作在音乐达到高潮之际停在了顾渊面前,“顾大少爷,你满意了吗?”
这样从未见过的时杳让原本想要报复一番的顾渊反倒是心脏漏跳了半拍。
“我刚来,就这么热闹?”
倏忽,与奢靡派对格格不入的一道清冷嗓音如同重锤般落下,将时杳震的连骨头都发麻了。
她双目直白的注视着男人,感觉心口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