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如此明白了,谁还能不明白,三个丫头低头领命,退出了屋子。
天色已经暗下,采篱见星烟睡着了,便将她床头的那盏移开,没晃着她的眼睛,赢绍进去,星烟正睡的香甜,隐在夜色中的小脸,模模糊糊,愈发柔弱不堪。
赢绍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手背一放上去,就感觉到了灼热的温度。
赢绍脸色越来越沉。
“宣太医。”
这么烧下去还得了。
星烟好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采篱和杏枝已经习惯了,烧不过三天,娘娘自己便能熬过来。
别说三天,赢绍一个晚上都等不了。
太医又被赢绍叫了过来。
来的人又是严太医。
“不是吃了一天的药吗?烧怎么还没退?”
赢绍开口就骂了一句,“庸医!”
严太医蹲在地上不敢起来。
太医院的人,怎会不知道皇上紧张庚贵妃,当初在庚贵妃身上吃过的亏,谁敢忘,今日一听说庚贵妃病了,严太医立马就赶了过来。
可庚贵妃的身子底就摆在那里,一日药,哪能见效。
就拿上回皇上抱着庚贵妃踢太医院的门来说,那时候太医院的人个个为了保命,才加重了剂量,一夜过去倒是让娘娘退了烧,可这办法也不能经常用。
剂量加重,必伤身。
到时候若是娘娘出了问题,他们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
严太医只能对赢绍说出实情,“娘娘的身子寒,怕是早年落下的病根,只能慢慢调理,急不得。”
底下跪了一片太医,每一个人说的话都一样。
赢绍骂庸医也没用。
这事真急不得。
赢绍不得不妥协,再生气,也知道太医说的是真话,他不可能拿星烟的身子当儿戏。
“若是调理不出来,这回丢的就不是半条命,依朕看,就干脆别活了。”
严太医立马将自己摊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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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烟的苦日子,赢绍都知道。
赢绍在其他事情上都能雷厉风行,偏生在这件事情上很无力。
七年前,他同她一样,都活的艰难,同病相怜,他对她异常的怜惜,力能所及地保住了她的性命,却不能样样俱全。
赢绍轻轻地蹭着她滚烫的手心,时不时用手背去触碰她的眉心,她煎熬,他更煎熬。赢绍就坐在床头陪着她,睡不着,担心她越来越烫。
夜里采篱过来替星烟敷了几次额头。
赢绍问,“以前她也如此?”
赢绍看出来了,她的动作很熟练。
“一换季娘娘都会发一次烧,一烧便要烧三天才会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