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款冬一时有些受宠若惊,甚至没控制住自己的信息素,着急忙慌地去牵他的手腕。
但路款冬的心很快又揪住,余迢的手冰凉,指腹碰到的手心一点点温热,路款冬问:“很热吗,还是流汗了,下次可以告诉我,我帮你擦,不要洗澡。”
余迢吸了下鼻子,任由路款冬牵着,盯着他右手无名指上那颗痣。
脖子上宛若贴上无形的手,几根手指在他喉结处轻碰,而后准确无误地点在他的喉结痣。
皮肤特有的纹理糙感抚过,麻酥,身体不禁颤起来。
余迢紧绷的时候,这双手帮他放松。
来来回回,沾染上黏腻。
然后一个声音在他耳边绕:“深呼吸。”
再后来,打针的时候,这双手掐着他的胳膊牵制住他。到现在,小心翼翼触碰,小心翼翼收回的手。
全是和路款冬生活的回忆。
[“你的手这么好看,不许牵他,牵我的!”
一个omega朝男孩喊道。
“你管我!”
omega受挫,他是福利院最好看的一个孩子,所有人几乎都和他待在一起。这会却有些急了,他去硬扯男孩的手。
“你真讨厌,我就是想牵余迢,别拽我!”
男孩直接推到了omega,转身看向自己,“我们走。”
]眼前的景慢慢重合,路款冬无名指上的痣晃晃悠悠。
路款冬把他牵到床边,示意他坐下。余迢没有主动松开,路款冬感到很幸福,哪怕只是因为信息素依赖。
滴38。4度。
“烧没退下来,”
路款冬半跪在他面前,仰望着他,窗帘上两个人影交杂,像连绵的两座小山丘。路款冬抬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打个抑制剂吧,可能会好点。”
余迢的膝盖蹭在他的胸膛,沉默不言。
路款冬突然意识到他从刚刚到现在一直都开口说话:“哪里特别不舒服一定要说。”
啪嗒。
路款冬低下头,看见右手无名指沾上一滴温热的眼泪这不是眼泪吧,路款冬心想,是什么很尖锐的物体,在他脆弱的心壁上划过。
“怎么了啊,腺体很痛吗?”
不应该啊,都已经完全标记了。
屋内灯光昏暗,一切都显得虚无缥缈。余迢的声音很轻,看着他说:“……你好像安晗啊。”
心脏上交错的血管忽的裂开,路款冬静了会,笑了起来。
“是你吗,”
余迢就又凑上来,捧着他的脸:“你的眼睛真好看。”
他怎么可以在不清醒的情况下把话说的那么自然,倘若他是怀疑的,不确定的,路款冬的心也许就不会这么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