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家庭妇女做着饭抱怨道,已经决定要把不能吃的芽土豆捐上去充数了。
“我记得这个月的粗粮供给里面有十斤红薯,咱家就捐了吧,最近紧巴一点熬熬就过去了,人家种地的时节可不等人。”
这是某所学校的老教授,他身边同样一身文雅的妻子赞同地点头。
“这是上头那几位提出来的,咱家得做个表率,人家若是捐五斤玉米,咱家就得捐六斤”
某个小部门头头跟家里人透露道,对方父母当即反驳了,家里只有玉米面,上哪弄玉米粒去捐啊。
私底下议论纷纷,但是大面上终究还是爱国知同胞情的人更多,他们根据家里的情况力所能及地把腾挪出来的各种口粮送到各个收粮种的地点。
然而不是送过去就收的,像小麦粉玉米面之类的已经加工过的粮食,还是拿回家自己吃吧,他们收的是粮种,不是吃的粮食。
而红薯、土豆、绿豆、黄豆等等完整的粮食,经过验收官验看之后,能做粮种的留下,不能的同样原路返回。
当然,粮种捐成功的人,好事也不是白做的。
依据总理出的主意,给每人当场分一枚主席的红像章,上面有主席的小头像,百姓们就稀罕这个,拿到的人带出去都是一种身份和精神的象征。
百姓们家里若是有一枚这样的红像章,那都是十分骄傲的事,戴着去上班很是时髦,一时受到无限追捧。
有人为了能将红像章拿到手,特意从城外乡下亲戚家换来粮种,交上去后心满意足地捧着红像章回来,自我感觉十分值得。
像这样做的人不少,京都城没用多久就收了一批粮种,经主席核准后快马加鞭地送往刘部长手上。
而后,京都城收粮种的官员们开始转移阵地了,城里被撸了一层羊毛,接下来该是乡下了,希望能撸出第二批羊毛,额,是粮种。
全城齐心协力捐粮种这事上了广播和报纸,主席在全国人民面前做了表扬,引得其他未在灾区的城镇争相效仿,做主席口中的社会主义积极接班人。
这下,不光刘部长受到了应援而来的粮种,其他几位灾区负责人也收到了,可他们又没有能缓解旱情的办法,收到也没用,估计只能当粮食吃掉。
但是这是全国人民的心意,是人家勒着裤腰带捐出的粮种,他们要是真有胆子敢给吃了,等曝出去后怕不是要被人民群众的唾沫星子淹死。
只有刘部长,有荣锦这位小神仙助阵,旱情已经解决了小半个省,逃荒的灾民已经有部分可以回到家乡补种秋季庄稼了。
消息传到其他几个同僚耳中,纷纷忍不住派人过来厚着脸皮取取经,看到底是怎么缓解干旱的。
别姓刘的都解决完了,他们还在裹足不前,回京说出去丢不丢人,他们自己想一想都害臊。
这个经验嘛,刘部长还真没法说,总不能把荣锦交出去吧,只怕出得去回来就不一定喽。
不过,解决灾荒问题是他们共同的目标,刘部长不可能放着不管,毕竟灾区百姓都等着呢。
因此他只说等忙完他负责的省份,就会去给同僚们帮忙,但具体怎么帮忙的,什么重点消息都没透露。
收到答复的几位负责人又气又羡慕,却也无法,只能先把粮种紧着刘部长那里用,等到他们这边旱情得到帮助有所缓解了,再说粮种才有用,不然地里都旱成块了,种啥都白搭。
荣锦跟着刘部长出去了十几趟,早上走晚上回,每次都有李婆子陪着,忙忙碌碌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等到夏末的尾巴梢上,以李家村为中心,下雨的地方站了他们所在省份的大半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那些等待着回家的逃荒者开始被军人们一批一批地送回去,紧跟其后的是一车车的粮种,让大家伙都看到了生活的盼头。
众人回乡的心情更为急切,没有一个耍无赖赖着不走的,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家的狗窝。
他们的房子、他们的土地都在家乡,那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如果在家能有吃的饿不死,谁愿意背井离乡躲躲藏藏地过活。
车队浩浩荡荡地回去,流落在外面没被搜罗到或者离的太远的逃荒者们看到了解情况后,纷纷流泪满面,开始一波接一波地往家赶。
他们以为旱情都缓解了,那他们也回去等着粮种种地去,可别回去晚了误了农时。
其实只是缓解了一部分罢了,刘部长仍然任重道远,肩上的担子不轻。
眼看着大多数逃荒者误以为所有的旱情都被解决,都开始还乡,刘部长加快了脚步。
荣锦这边之前是三天一帮忙,经过刘部长过来商量,变成了一天帮一次,在之前下雨面积的基础上又下了几场。
随着干旱缓解的区域越来越大,边缘处距离李家村的距离也随之越来越远,小卡车的度已然不能保证一日的来回。
荣锦势必要离开一段时间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