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蘅思索着道:“听这情形,还真有可能是我爹。但是,就算有多人看管,授课的时候总能单独与那些学子相处吧?如果他想求救,这么多年,肯定早就找到机会了。”
她想不明白。
父亲要是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跟家中联络呢?
“岳父的处境,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赵昱道:“岳父落下悬崖之后,很有可能受了重伤,不能第一时间将消息送回大夏。等岳父可以送消息之后,大局已定。岳父已然成了为国殉身之人,且梁国公府也享了朝廷的照应和抚恤。此事,系兴国公几人牵头,他们在朝中可谓位高权重。岳父已然在东岳度过了不少时光,说不准还被东岳善待,若贸然有消息,只怕会被他们陷害,反而连累梁国公府。”
李蘅咬着唇瓣思索,点头:“这么说就说得通了。赵昱,还是你聪明。”
赵昱闻言眸底闪过一丝笑意:“你若腹中不痛了,下午去集市上给你买一身轻便的衣裳,方便明[ri]行动。”
“好。”
李蘅不假思索地应了:“正好这几[ri]我也闷得够够的,出去转一转。咱们明[ri]先去哪里呀?那教书先生家中吗?”
她坐起身,预备着起床。
赵昱往后让了一步,让她下床,手中拿过她的衣裳,替她穿戴。
他如今伺候她穿戴非常娴[shu],而且面上没有丝毫别扭之[se],可见已经习惯这样和李蘅相处。
“先不去他家中,免得打[cao]惊蛇。”
赵昱道:“咱们先去书院看看,是不是线人所说的情形。”
“好。”
李蘅点头应了,自个儿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梳头,免不得埋怨赵昱:“你不让[net]妍来,我自己梳得丑死了。”
“我试试。”
赵昱走到她身后站着,握起她的一缕丝。
李蘅笑了一声,存了看好戏的心思,放下手任由他接过篦子,给她梳理丝。
赵昱试了好几回,李蘅的丝入手触感极好,柔软且顺滑。但也因为顺滑而无法绾起。
几次失败之后,他神[se]逐渐窘迫。
李蘅笑起来:“原来
你也不是什么都会啊。”
终于有赵昱不会的了,她不知为何,看到赵昱吃瘪,总是很开怀。
赵昱抿唇不说话。
李蘅接过篦子:“我自己来。”
她绾起来也吃力,但总比赵昱好许多,选了个简单的髻,对着镜子照了照,勉强也能看得过眼,两人便一起去集市了。
*
翌[ri]清早。
李蘅同赵昱一道出了门,二人穿戴皆朴实简单,方便行动。
“是不是那家书院?”
李蘅指了指不远处的大门,那大门的牌匾上有四个大字——七录书院。
门[kou]道路上,都是拿着书本的学子,有男有女,说说笑笑地往书院大门里面走。
李蘅看得眼热,要是大夏也能这样就好了。
“嗯。”
赵昱颔,引着她往一侧走,在一个简陋的包子铺门[kou]坐了下来。
“二位客官,吃点什么?”
店家热情地招呼。
“随意来点。”
赵昱取出碎银,放在桌上,目光只望着书院门[kou]那条道。
“好嘞。”
店家高声应了,很快便端了热气腾腾的包子上了二人的桌。
李蘅取了一个包子,撕开咬了一[kou],点点头看赵昱:“这个[kou]味还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早上起得太早了,和赵昱一起吃早饭时,她没什么胃[kou],这会儿走了一阵,肚子要是饿了。
赵昱看她:“你用。”
李蘅津津有味地吃了一个包子,拿出帕子擦了擦手。